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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傅北时的锦靴,年知夏即刻安心了些,尽管镇国侯夫人依旧沉默不言。

他又难受又委屈,恨不得马上扑入傅北时怀中, 缠着傅北时好生安慰,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于镇国侯夫人而言, 他乃是她的长媳“年知秋”, 而傅北时则是她的幼子,哪里有长媳同幼子亲近的道理?

他急欲快些止住呕吐, 然而, 今日不知怎么了, 呕吐了这般久,他竟全然止不住,好似要将五脏六腑尽数吐出来方能罢休。

他的喉咙疼得仿若在砂砾中打磨了千百回,已不堪使用了。

镇国侯夫人终是出声对候在外面的白露道:“白露,去请大夫。”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身体不适,抑或是红杏出墙?

年知夏心如擂鼓,他并非女儿身,大夫一诊脉便知。

傅北时提议道:“嫂嫂抱恙,娘亲,我先送嫂嫂回府罢。”

镇国侯夫人瞧瞧“年知秋”,又瞧瞧自己的幼子,陡然生出了一个可怖的念头:这“年知秋”除了每月回一趟娘家,从不私自出镇国侯府,安分守己,娘家左近并无与“年知秋”年貌相当的男子,镇国侯府内亦然,难不成“年知秋”独守空闺,寂寞难耐,生了歹心,以致于悖逆人伦地引诱了叔叔?

不过转念一想,幼子自“年知秋”进门以来,便待“年知秋”不差,应是将“年知秋”当作嫂嫂看待的。总不可能“年知秋”一进门便成功地将幼子迷得神魂颠倒,连兄弟之情都不顾了罢?

她收起思绪,出言反对道:“北时,你且留在此处,白露,你送‘知秋’回府。”

白露领命:“少夫人,请。”

傅北时坚持道:“我先送嫂嫂回府,再回来这望春楼。”

镇国侯夫人盯着自己的幼子,质问道:“你与‘知秋’莫非……”

她故意不再往下说。

傅北时否认道:“我与嫂嫂清清白白,娘亲切莫玷污了嫂嫂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