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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症状与怀上了身孕的症状相吻合,他曾想过自己是否与兔子一样假孕了,岂料,并非假孕。

他惊喜交集,定了定神,才答道:“我并非雌雄同体,我的下身生得与寻常男子一般结构。”

除了傅北时之外,他并未见过其他男子的下身,他的下身的确生得与傅北时一般结构,且他爹娘从未提过他乃是雌雄同体。

“你既非雌雄同体,为何会怀上身孕?”唐娘子百思不得其解。

“大抵是上苍垂怜罢。”我想怀上北时哥哥的骨肉,上苍便真的让我怀上了北时哥哥的骨肉。

不对,并不是上苍垂怜。

年知夏猛然想起袁大官人曾喂过他一颗药,且曾说过类似让他为其生孩子的话。

想来是那颗药的作用。

也就是说,他当年倘若并未为傅北时所救,倘若并未杀了袁大官人,他早在一十二岁那年,便会怀上袁大官人的孽种。

仅仅一个孽种必然不能满足袁大官人,他已一十又六,四年过去了,足够他产下三个孽种了。

假使一十又六的他仍然未能逃出魔窟,便得继续生产,直到他死于难产,或是年老色衰,无人愿意碰。

他被自己的假设吓得毛骨悚然,原本便没甚么血色的面孔顿时状若死人。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他曾被袁大官人伪装的温情所蒙骗,他曾认袁大官人做祖父,乖巧地被袁大官人抱在怀中,他曾被赤裸裸地送上袁大官人床榻,他曾被袁大官人束缚了四肢……

诸如此类被他所尘封的记忆瞬间卷土重来了。

他直觉得自己即将被灭顶。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每夜都会发噩梦,不是梦见袁大官人,便是梦见那个在饥荒中将他当做食物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