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之后,全数是他的过错。
即便替嫁算作迫不得已,那么向傅北时自荐枕席呢?根本不是迫不得已,而是梦寐以求。
他愈想愈觉得自己罪恶满身,闻得镇国侯夫人催他多吃些糖渍杨梅,他忍不住张口道:“娘亲……”
不行,他不能拿孩子冒险,倘使他现下孤身一人,定任由镇国侯夫人处置。
镇国侯夫人疑惑地道:“‘知秋’,你想说甚么?”
年知夏扯谎道:“娘亲,我有些倦了,得歇息了。”
“是娘亲耽误‘知秋’歇息了,对不住,娘亲这便走了,‘知秋’,你好生歇息。”镇国侯夫人怜爱地看着思念成疾的“年知秋”,“‘知秋’,你切记要将螺黛、面脂、口脂洗干净再歇息。”
年知夏颔首道:“多谢娘亲提醒。”
他目送镇国侯夫人离开,待房门被阖上后,他依言将螺黛、面脂、口脂洗干净了,又坐在铜镜前发怔。
没了这些脂粉后,他的面孔变得全无血色。
他余悸未消,猛然被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
毋庸回首,他便能确定抱着他的是傅北时。
傅北时亲吻着年知夏的后颈,柔声道:“知夏,你可无恙?”
“我……”年知夏回过首去,“北时哥哥,帮我……”向你娘亲求情,让她放我走。
话到唇边,他却说不出口了,他实在舍不得他的北时哥哥,他孩子的父亲。
傅北时发问道:“帮你甚么?”
年知夏张口咬住了傅北时的耳垂:“帮我,我想要北时哥哥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