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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终于吐干净了。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狼狈,他用锦帕擦干净了唇瓣后,又捏了捏自己的双颊,以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些。

未多久,所有人都往宫中去了。

年知夏不知自己是否要一并进宫,堪堪上得马车,忽然听得一把非男非女的嗓音道:“陛下命年姑娘不准出现于他目力可及之处。”

那闻人铮实在善妒,但这也意味着闻人铮尚未变心,他为傅南晰感到开心。

孤零零地回到镇国侯府后,他开始整理自己的物什,不过其实也没甚么可整理的。

他没带甚么嫁妆来,他入眼的一切无一属于他。

最末,他决定甚么都不带走,除了傅北时元宵那日送他的玉佩,这玉佩是惟一属于他的物什。

他不懂玉佩,但这玉佩肉眼可见的粗糙,不值钱,不算贵重,傅北时应当不介意他将玉佩带走罢?

而后,他捏着玉佩坐于地上思忖自己要如何向娘亲坦白。

娘亲,娘亲,娘亲……他想念娘亲了。

他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即便他以男子之身怀上了身孕,娘亲亦会原谅他罢?

不对,娘亲生下他,可不是为了让他当断袖,生孩子的。

他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夕阳西下,才意识到自己并未用午膳,亦未用晚膳。

“对不住,爹爹不是有心饿着你的。”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站起身来。

尚未走出房间,他陡地生出了一个想法:“爹爹曾唤作‘夏至’,因为爹爹是在夏至出生的,爹爹尚不知你何时出生,但爹爹是在元宵那日怀上你的,便唤你‘元宵’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