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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知夏确实被吓着了,不过是被傅北时鲜血淋漓的右手吓着了。

傅北时言罢,转身便走。

年知夏欲要唤住傅北时,以便好生看看傅北时的右手,为了不功亏一篑,他忍住了。

傅北时胡乱地从中衣上撕下一片衣袂包扎了右手,便径直上了山。

年知夏目送傅北时离开,一股子呕意登时涌上了嗓子眼,他好容易压下呕意,忽见镇国侯夫人寻了过来。

镇国侯夫人见得“年知秋”,担忧地道:“‘知秋’,你为何坐于此处?你可是何处不适?”

“我无事。”年知夏迟疑地道,“上回迎接卫将军凯旋,今上曾派了个公公来,命令我不许出现在他目力可及之处,我还是不上山了罢。”

镇国侯夫人叹息着道:“好‘知秋’,委屈你了,你不是想见南晰么?远远地看上一眼,应该无碍,今上万一怪罪下来,娘亲替你担着。”

“多谢娘亲。”镇国侯夫人其实待自己不差,而自己却……

年知夏羞愧难当。

护国神寺位于山巅,在场所有人皆按照品秩排列。

年知夏并无品秩,便与其他同他一样并无品秩的女眷在一处。

今上阴晴不定,如若发作,恐会破坏他的谋划,是以,他几乎一直低着首,以减少被今上注意的可能,只偶然窥一眼傅北时。

祈福仪式在住持大师的带领下进行,他的耳畔回荡着经文,鼻尖萦绕着香烛味,脑中除了傅北时再也容不下其他。

祈福仪式要持续整整三日。

第一日结束后,所有人都得在护国神寺住下。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年知夏悄悄地溜出了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