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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北时从怀中取出一枚金叶子,放于产婆手中,道:“请你尽力而为。”

他此番着实来得太急了些,未能将太医一并带来,不得不仰仗于这产婆了。

产婆何曾见过金叶子,赶忙接过,看了又看。

“这金叶子不会有假。”傅北时见年知夏的面孔皱成了一团,复又将自己的右掌送入了年知夏口中。

“老身定尽力而为。”产婆将金叶子藏好,继而望着这出手阔绰的公子道,“公子还不快出去。”

傅北时不肯:“我为何要出去?”

产婆理所当然地道:“产房血气重,恐怕会冲撞了公子的仕途与财运。”

“无稽之谈。”自兄长过世过,傅北时便代理朝政,业已位极人臣,他凝视着年知夏道,“知夏,只要你与正月、十五平安无事,我愿意做一介庶民,一生穷困潦倒。”

年知夏含含糊糊地道:“我与正月、十五定会平安无事,北时哥哥亦毋庸做一介庶民,一生穷困潦倒。”

显而易见,这公子的官职怕是不低。

“莫怪老身没提醒公子。”产婆见羊水流得更多了些,分开了产夫的双足,细细察看。

年知夏疼得厉害,无暇感到羞耻。

傅北时低首吻着年知夏的眉眼道:“知夏,你令我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这一回,我绝不容许自己再得而复失。知夏,你且记住,你若有甚么三长两短,我便殉情。”

见年知夏一脸不敢置信,他据实道:“你坠崖那回,我便殉情了,足足躺了半月,方才醒过来。”

傅北时的语气格外平淡,仿佛在说一桩天经地义之事,没甚么了不得的。

但年知夏却不由自主地淌下了泪来,他的北时哥哥为他殉情了,且差点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