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中央神火燃烧,矮房顶上的稻草已经被烧的塌陷下去,露出一截翠绿的树冠,被火焰燎的焦枯,妇人看的眼睛猩红,猛然间挣脱了桎梏,扑过去一把抱住了道人中一年长者。
“真人!!我们一家人老实本分从来没做过恶!!我丈夫就算是一棵树.......就算是一棵树他也不是坏坯啊!我给你磕头了!!”
“你怎知他不作恶?”陶经敬无动于衷道:“树妖,书中说生根发芽可会吸人精气,长出枝蔓会绞杀活物,你一乡野村妇懂什么,只有妇人之仁!把她拉开!”
又有几人去拖拽妇人,沈秋练就看见那房屋坍塌后露出了树冠以下的部分,居然是个非木非人的形态,若说他是人,他的身体尽数是坚硬的棕色树干,皮肤上皆是年轮纹理,可要说他是树,他的脸、身体、手脚都逼真非常,那印在树干上的男人的脸僵硬,嘴巴艰难的开合,像是在求救。
沈秋练一瞬间浑身难受,听那道人的口气,竟也是凭书推断。
她扫了眼这群艮山宗的人,眉头紧锁。
这火非寻常火,乃是阵法效果,只要这群结阵的阵眼倒下一个,火就会熄灭。
那挑那个家伙开刀呢?
她只是个筑基期的剑修,机会只有一次,一次偷袭失败,对方定然会新生警觉,再想要单人出击成功就很难了。
她反手缓缓的拔出了剑匣中的定山河,而后手腕一紧,竟是顾长汀抓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将剑刃按回了剑匣之中。
“你做什么?”沈秋练诧然回眸,不解道。
青衣公子就站在她身畔,比她高出半个头来,垂落的头发有丝丝缕缕拂过她的鼻尖,从这个角度看,顾长汀的侧颜俊秀绝伦,像是一尊玉雕。
“你想好打哪一个了?”顾长汀道。
“没有,点兵点将吧。”沈秋练道:“扰一扰他们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