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厌恶汇聚着腐朽和陈旧规矩的上层,以及以大义之名逼迫咒术师献出一切的咒术界,厌恶所谓的正论,厌恶压榨每一滴血去攥取利益的上层。

于是他开始成为老师,寻找志同道合的咒术师,抓取每一点灼热的火苗,以及正值青春的孩子的笑脸。

即使他孤身一人的时候,才是他无所顾忌、能发挥出最强实力的时候。

草野花梨望向五条悟。

对方也侧头看了过来,明明是俯视的样子,却露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那头白发向上舒展着,像是某种巨型动物的毛发。

他露出来的那半张脸和记忆中分明是一模一样,却难以再次重合了。

草野花梨似乎是这一刻才意识到,即使是同一张脸。但他们的性格如此不同,以至于她很难从五条悟的身上找到点过往的痕迹。

“我知道的。”她只是应道,似乎没有察觉眼泪从脸颊滚落,“我一直都知道的。”

发现她哭了起来,五条悟有点意外地唔了一声,“啊…我可不擅长安慰人啊。也不擅长安慰咒灵。”

“不用。”草野花梨摇了摇头,抹去了泪水。

但是更多的眼泪流了下来,像是要把积压了很久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一样。

擦到最后,草野花梨干脆自暴自弃的站在原地,把整个脸蒙住了,等待自己的情绪发泄完。

这看起来有点滑稽,尤其是在浅色的衣服被不断濡湿之后。

“好吧,我认输了。”发现眼泪根本止不住之后,草野花梨有点无奈的说道,“可以借我抱一下吗?”

她把袖子撤了,露出红肿的、被泪水盈满的眼睛,“拜托了。”

五条悟极其没有自觉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