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家从来都人丁不丰,为主家效力的时候多,空余的时候少,也很少再去回忆这种陈年旧事了。

锁在地下多年的箱子被挖了出来,伴随着陈年的腐朽气息。

草野花梨看了一眼正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支着头看向她的五条悟,深吸了一口气。

她并没有问钥匙,只是单手把已经损毁的差不多的石头箱子错了下位置,打开了。

中间躺着的正是草野花梨苦寻良久的咒具,像是根本没有被尘封影响,仍旧是瓷器的澄澈白色,泛着微微的咒力波动,一如从前。

而被垫在下面的,则是一条陈旧的、褪色到看不出原本色彩的缎带,像是轻轻一碰就要散去的碎片。

草野花梨把箱子放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把碗取了出来,放在一边的野草堆中。

在这之后,她才看向了放在下面的缎带。

缎带上原本和碗几乎不分上下的雪白光泽消失了,像是那个已经消失的人一样,似乎是在提醒她离开的就再也回不来。

她碰触的时候指尖几乎在发抖,眼前也逐渐模糊了起来。但最终还是把那节缎带握在了手心。

雨好像下的太大了,密密麻麻的雨水从已经湿透的发梢滑落,混在眼泪中淌下去,坠入碗中。

草野花梨恍惚间觉得,时间似乎对她来说格外残忍,又格外宽容,把所有她曾经眷恋、留念的东西尽数销毁,只剩下了一面空荡荡的白墙。

萧索的日光晃在这样的墙上,只剩下空洞。

她把缎带塞进了口袋里,低头擦了把眼泪,正要起身,头上却多了一只手。

“哎呀,伤心了吗。”五条悟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像是在慈爱的看着一只被雨淋湿的小鸡崽,“真是有点惨哦。”

最可气的是,这家伙居然没有关无下限。于是雨水顺着无下限开起来的屏障浇在她头上,像是建立了一个小型的瀑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