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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修手臂里的子弹很快被医生取出,因失血量过大,他昏睡了过去。

沈宁让圈圈守着,自己则来到袁起的病房。

袁起已逝去多时,于连仍不愿意将他身上的仪器撤去。

想到不苟言笑、看上去有些吓人,却一直尽力帮自己的袁叔叔,沈宁的眼泪夺眶而出。

于连一直静静地坐着,就像她刚得知父母出事时一样,根本无法接受现实。

她抱住于连,想劝他节哀,却说不出口。

活生生的人,转眼间便猝然离世,让人如何接受?

一向儒雅的男人用世间最怨毒、最不寒而栗的语气挤出几个字:“我要让他们陪葬!”

傍晚,林乐修醒来,就看到把头伏在病床上的沈宁。栗色卷发铺散开来,只露出小半边如白玉一般光润的侧脸。

他刚抬了抬手,她便立刻惊醒,一脸担忧地问他怎么样。

林乐修本想说自己没事,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少不得要演演苦肉计了。

“还是痛得很,”林乐修皱皱眉,“头也晕晕的。”

印象中,林乐修很是隐忍。到他都说痛的地步,可见是真痛。沈宁立刻站起来,准备喊护士过来,被他拉住,“我渴了,先帮我倒杯水。”

她答应,一转身就倒好了温水,刚好入口的温度。

林乐修接过水一饮而尽,有人伺候的日子果然是美滋滋,瞬间觉得这伤受得值了。

吃饭的时候,要沈宁亲自喂,起身的时候,要沈宁亲自扶。

生活完全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