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之索性挑明:“夜色已深,我们本就不熟悉,需要避嫌。因这罩衫,横生不必要的牵扯,大可不必。如果施主执意将这份因果强加于这罩衫之上,那在下也不会认可,这罩衫也不过多了因果横祸——不如烧了,总归它已经算是救过人,不虚此生。”

这是意味着她上品丹药、大量灵石都换不来与这佛子见上一面?!

何云渺气得头脑充血,那原本婉约的姿态也维持不下去,倚着院墙,大口喘气,目光冷极。

何云渺早前见过顾泽之,对他一见钟情。也听过关于这位天生佛子的一些传言,说他离经叛道,放纵不羁——今日种种,倒觉得传言仍是太过含蓄。

这何止放纵不羁,简直、简直就不像是佛修!佛祖简直都能被他气得从泥塑中脱出金身来!

何云渺这边气得发抖,温莎在屋子里倒是听得有些想笑。

一个情意缠绵,求而不得气得发抖;一个心如磐石,无所谓得看淡一切,还真是,完全不搭。

作为旁观者,温莎在观赏了这狗血剧情后甚至还有点想出门鼓励这位云渺师姐赶紧烧了这衣服——这也方便她赖账,直接省下一大笔回购的赎金。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她才不会现在下去,卷入这爱恨情仇之中……的吧?

灯火照耀下,纸窗上,映出一个背着小包袱的纸鹤的投影。

温莎打开一道缝,让这纸鹤进来。

却又对上顾泽之深沉的双眼。

刚才还冷漠地让何云渺烧了自己内门弟子罩衫的顾泽之,此刻眉眼弯弯,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