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莎道:“确实挺好。我没死在温家灭门的惨案里,也没死在青玄宗内,真好。”

苏纯谨的笑容维持不住:“阿温,莫要说些模棱两可的气话。”

又是一声“阿温”,并非错觉。

顾泽之眯着眼,折扇摇得哗啦啦作响:“苏兄,虽然是夜里,但被魇成你这样也说不过去罢?你未过门的准道侣在你怀中,你这么称呼别的姑娘,怕是不妥。”

苏纯谨不知该如何回答。

又一阵阵地咳起来,咳得似乎要将胸腔之中的所有浊气全都倒出来。

羸弱又凄惨,像是一片荒地之中孤立无援的君子兰。

风姿既存,又孱弱可怜。

苏纯谨擅长以柔弱的形象达成自己的目的。

原身,大概也是这么被骗得心软,应下了与他的亲事。

可温莎的心却不软:“顾真人说得对,‘阿温’这个称呼,你以后别叫了吧。”

苏纯谨心头一悸。

温莎:“你要与李扶莺结为道侣,便是我的仇人,被仇人这么称呼,恶心。”

苏纯谨低声下气:“阿温,这里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当初家破人亡,去青玄宗投奔你,却被她母亲软禁,有何误会?她母亲碎我金丹,剜我天一剑骨换给她,件件属实,有何误会?!”

温莎语气平静,身体不禁抖了起来。

当初那些惨烈的画面仍历历在目,她非完全的亲历者,但与原身共情,这份痛苦,在原身的残魂之下,更是成倍地放大。

顾泽之将手搭在她肩上,外来的热气总算是冲淡了一点那刻骨铭心的伤痛。

温莎:“今日我碎她金丹,若非刚刚历劫,我境界不稳,否则我定要取回我的天一剑骨!——谁拦,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