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元那时候常常出去,他白天没时间陪他出去玩, 晚上也没时间与他快活几场, 陆启元那时应该就感觉无趣了吧, 也许他腻是应该的,只是可惜闻岁轩本来还想着,这次例假很长,可以好好满足一下陆启元的......

还有陆启元从来不过问他的家世, 他家中有什么人, 就连他们最缠绵的时候陆启元都不曾过问,似乎从来不在意自己能否说服了父母,与其说是相信彼此的感情从来不把这些当做阻碍, 倒是更像是从来没有真正在乎过两人的以后。

仿佛只是一场露水情缘,快活之后烦了厌了,陆启元便可以从不拖泥带水地抽身离去。

他太愚蠢了, 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精,却还是沉溺于他的温柔, 纵容着他的侵入, 动情于他随意的撩拨, 甚至在这只狐狸溜走后,像个得了相思病的落魄人。

闻岁轩那日之后便病了一场,昏昏沉沉间他冒出来一个念头,都是他太仁慈了,明明知道这只狐狸野的很,他就应该把他的手筋脚筋挑断,再用铁链拴住他的颈,关在一个红绸软帐的房间里,外面也要上一把锁,所有的钥匙都藏到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这样陆启元便不会再想跑到外面去勾引其他的书生了,他也不用总是担惊受怕了。

想完了这些,闻岁轩只觉得脑子一下子清明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书童正在他床头抹眼泪,见他醒了才哭着说:“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公子这么学的这儿么辛苦,这好不容易考上了状元,却一下子病了大半个月,我都怕公子醒不过来了!那陆公子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公子病成这样都不回来看顾一下......”

闻岁轩勉强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冰冷的样子和以前大不相同,声音喑哑:“往后莫再提他。”

虽说他勒令书童从此不许再提陆启元,但他入翰林三年,一刻都未曾停止打听陆启元的消息,一直到他离开翰林院离开京城,前往潞州才作罢。

闻岁轩曾经想过下一次见到陆启元是什么样子,是在逗弄着一个像他曾经一样温和的书生,亦或是打扮的向只花孔雀般四处留情,还是与那只癞蛤/蟆精一样占山为王。

这些样子无非都是张扬的、肆意的、得意的。

他从没想过再次见到陆启元会是这样,但这只狐狸哪怕看起来有些狼狈,样子和性子却和以前一模一样,就连得意时的表情也一模一样。

而闻岁轩只有用尽全力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将自己颤抖的手背到身后,露出一副和平常无异的模样。

这只难以驯服的野狐狸啊......难以驯服,就更要狠下心来驯服才对,怎么能知难而退呢。

*

陆启元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等一下......”陆启元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是不是媳妇儿没看出来自己是陆启元,把他认成别的狐妖了,难不成他捏身体的时候出现错误了?

“此妖狡猾非常,无需听他多言,小五把嘴给他堵上。”

被称作小五的士兵从善如流的拿出一块布,堵住了陆启元的嘴,见陆启元挣扎,直接给了他一拳,“老实点!”

没办法,陆启元只能任他们推搡着被扣进了大牢。

好在这监狱里面虽然有些昏暗潮湿,但没有老鼠什么活物乱窜,要不然被架在木桩上四肢都动不了的陆启元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眼看着狱卒也走了,陆启元忍不住开始回想刚才的事,不过他还是努力安慰自己,自己一声不响不知道走了多久,岁轩刚才应该是生气了,他生气时应该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启元听到狱门上的锁传来几声脆响,接着是锁链脱落的声音,他抬起头,逆着光线眯缝着眼睛看来人,果然是闻岁轩。

他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岁轩这么快就气消了来给他解绑,怎么这么乖这么好哄,太让人心疼了,他一定要加倍对岁轩好!可惜他现在被堵着嘴,什么话都说不了。

闻岁轩早就让看守的两个狱卒退到了外面,此刻他清俊的脸上面无表情,在昏暗的牢房里显得有些诡异。

他走上前,动作冷漠地摘掉了堵住陆启元嘴的破布。

陆启元突然被拿掉了嘴里的布,忍不住咳嗽几声,他刚张嘴打算说些甜言蜜语,就被闻岁轩握住了脖子,他的手十分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恶意森然:“别说那些废话了,要不然我只好掐死你,你知道我的力气有多大。”

“我其......”陆启元察觉到有些不对,试图解释挽回局面。

颈间的手就骤然握紧了,脖子上的疼痛感十分明显,很快他就喘不上气来了,死亡的窒息感越来越重,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对方是真的想掐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