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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正在被一群人拿着一套女装起哄叫他穿。

他老神在在地坐在座位上,十分语重心长地说:“过分了啊兄弟们,这衣服是林佳的,你们这样多不尊重人。”

林佳是位女性oga,但是身材十分高挑,身高有176,和沈放身高相仿,闻言笑说:“我不介意啊,都是oga,怕什么?”

沈放负隅顽抗:“我骨架比林佳大,怕把衣服撑坏。”

众人还没说话,林佳就笑着撑着下巴,十分温柔地说:“没关系啦,我喜欢宽松款,订的衣服都大一个号,刚好合适。”

沈放:“”我觉得我不合适。

他生无可恋地靠着他淡定看书的同桌,“同桌,快救救我!”

谢惊寒翻过一页书,说:“你不是穿得挺欢吗?”

那是因为他当时羞耻心离家出走了,现在他回来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十分不乐意当着谢惊寒的面出这个丑。

“别想了兄弟们。”沈放义正言辞地决绝了:“女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很不幸我就只有那一次。”

众人“嘁”了声,看出他实在不乐意,遗憾地散了场。

沈放呼出口气,靠着谢惊寒的身体却越来越软,最后直接躺在了谢惊寒腿上。

谢惊寒十分有耐心地说:“起开。”

“我不。”沈放能感觉得到谢惊寒从他往下移时身体就不自在起来,他头靠着的大腿肌肉更是紧绷着,沈放不要脸地说:“有本事你把我推开啊。”

沈放特别能感知人的情绪和交往的距离,他知道谢惊寒这个人性格十分龟毛,和谁都保持着一定的社交距离,一开始沈放身体越过了中间两个桌子拼成的那条线,谢惊寒都会有种私人空间被冒犯的不适。但随着两人越来越熟,沈放也越来越不要脸,谢惊寒的社交距离一次次地被沈放打破,现在沈放一开心扑他身体上或者是搭他肩,谢惊寒都能忍受。

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忍受沈放头枕他腿上。

他关上了书,低头和眼睛亮晶晶的沈放对视,很认真地说:“沈放,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oga,大大咧咧和注意分寸是有区别的,你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吗?”

沈放一愣,那亮晶晶的眼睛瞬间就暗淡了,他直起身来,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诚恳地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准备再说两句的谢惊寒:“”完了,我语气好像太重了。

他想找补两句,但实在是不精通此道,嘴笨得刚准备张口,沈放就转过了身去,奄兮兮地趴在了桌子上。

谢惊寒:“”他好像生气了,怎、怎么办。

沈放不是生气,因为他知道谢惊寒说的是对的,他不高兴的原因只是分化成oga以来所有细枝末节的矛盾在那一瞬间全在他心里爆发了而已。

他能感觉到变成oga后所有朋友对他的态度,玩笑还是一样开,篮球也还是一样打。只是蒋超不会再无所顾忌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薛策在他开玩笑跳上他背时会手足无措,甚至于岑欣然,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占他便宜一个劲儿地揉他头发叫他儿子。

就像刚刚,他说他不想穿女装后,那群损友会说两句就散开,而不会像以前那样追他到天涯海角都要让他套上裙子。

不能游泳只是一个开端,分化成oga后给他带来的烦恼和不便才开始慢慢显现。这些不便和烦恼微小又琐碎,却始终像一根刺,时不时地都要扎沈放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