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寒冲干净了手上沈放的血,又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洗完后谢惊寒举起手在鼻端闻了下,不放心地挤点免洗酒精消毒液在手上搓了搓。至于t恤上的血痕,他只能安慰自己眼不见则净。
走出去时沈放的膝盖已经被处理干净,伤口并不深,谢惊寒俯身看了看,说:“会留疤吗?”
“疤肯定是会留的,浅不浅要看个人体质。”护士小姐姐说:“给你用纱布包扎好,这天气太热,要每天来换药。”
“无所谓啦,留疤就留呗。”沈放不是很在意。
“这么漂亮的腿,留疤多可惜呀。”护士小姐姐起身拿纱布,说:“不过伤口不深,只要不是疤痕体质,几年就看不见了。”
护士走到床边坐下,又一次感慨地说:“你的腿真的好漂亮,又白又细又直的,羡慕。”
谢惊寒看沈放屈着的腿,护士确实说得没错,沈放的腿确实十分漂亮,线条流畅充满力量,肤色极白且没有任何毛发。此刻一道殷红的血丝从膝盖滑下脚踝,小腿肚上还有一个带血的巴掌印,那是谢惊寒抱他时握上去的。
谢惊寒抽取了一张面巾纸去卫生间打湿,等护士小姐姐给他包扎好后递给沈放,说:“擦一擦。”
沈放擦干净腿,有些犹豫地拿着沾着血印的湿纸巾,垃圾桶离得有些远,不知道能不能投进去。
谢惊寒弯腰态度自然地拿过湿纸巾,沈放有些愣,说:“很脏诶这个。”
谢惊寒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将湿纸巾丢进了垃圾桶,说:“你血流得我衣服上全是,我还不是把你抱过来了?”
“拉倒吧。”沈放毫不客气地揭发他:“在卫生间手都要洗秃皮了吧,现在是不是立刻就想往卫生间去洗手?”
正准备走去卫生间的谢惊寒:“”
沈放就是普通的伤,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包扎好后和护士小姐姐道了谢,谢惊寒看了他一眼,问沈放能不能走。
“应该能。”沈放也不太想让他抱,气氛太瘠薄怪了,他弯腰穿好鞋,单腿蹦了几下,说:“你扶着我就行。”
谢惊寒扶着他蹦过长长的过道,两人面对着楼梯沉默,半响后谢惊寒说:“我背你吧。背上的伤已经好了,不碍事。”
沈放毫不忸怩,趴上了谢惊寒的背,谢惊寒捞住他的腿弯,起身背着他走下了医疗站的台阶。
空气中的玉兰花香随着风摇曳,两人再次走在浓荫小道上。谢惊寒的背安全又宽阔,沈放手懒洋洋地搭在他的肩上,阳光从树枝间跳出来,他听见风吹树叶的浪涛声;谢惊寒的声音在树叶翻滚间落在他的耳边:“沈放,你这几天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沈放:“是在生气,但不是生你的气。”
刚准备说你别生气是我的错的谢惊寒:“”
林佳教的这个套路好像有点不太好使。
他把沈放往上背了背,问:“生自己什么气?我以为是我那天的话让你不舒服。”
“不舒服有一点。”沈放笑:“但是你说的是对的,我生气的点不是这个。”
沈放的声音低了下来:“我生气的点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谢惊寒突然停下了脚步,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小心地将沈放放在椅子上,面对沈放有些疑惑的眼光说:“那就先说出来,让我听听有多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