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寒跑过去,几步上了台阶,他将手里摇晃许久的易拉罐轻轻打开,让膨胀地气体慢慢溢出,将可乐递给了沈放。
沈放伸手慢吞吞地接过,却不看他,低着头一个劲地喝可乐。
谢惊寒坐在了他身旁,说:“沈放,如果你不想见我,那我就回去。”
“我没有不想见你。”沈放将可乐放在了一旁,打开了雪糕,他倒也不是很想吃,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那你为什么躲我?”谢惊寒看着他细白的手指怎么也打不开包装,自然地伸手接过,“是因为我的举动让你感到不高兴吗?还是觉得冒犯?”
沈放摸了摸耳朵,确定耳朵没有红,才说:“也不是冒犯,就是”沈放就是半天也就是不出来,谢惊寒笑了下,说:“就是什么?”
他知道沈放一向坦诚,他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就是怪怪的。”沈放说了这句话后他们之间陷入了安静,篮球抨击地面的声响,风吹树叶的簌簌声,同学的笑闹在此刻都清晰可闻,沈放沉默半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有些迷茫又有些委屈地说:“谢惊寒,我好像喜欢你。”
谢惊寒打开包装的手指一顿,心跳的鼓动声抨击着他的耳膜,因为跳得太快他拿着包装的手都有些颤,谢惊寒笑了起来,笑声又低又沉,莫名有些苏:“只是好像吗?”
谢惊寒将雪糕递给了沈放,看着对方此刻紧张的眼睛,轻声说:“我喜欢你。”他弯起眼角,是沈放从未见过的温柔模样,他说:“不是好像。”
有人投进了三分,满操场都是惊喜的喝彩,沈放好像被这叫喊打破了梦境似的,他手指无意识地一松,雪糕掉落在地上。
谢惊寒抽出了湿纸巾,轻柔地擦干净沈放手指上的奶霜,他说:“你不用着急回答,我会把所有的主动权交给你。”
谢惊寒又用那种眼神看他,alha在笑,说:“按照你想要的方式来,不要害怕,也不要远离我,现在挑明也许不是时候,但是抱歉,我真的忍不住了。”
谢惊寒向他伸出了手,手心向上,动作带着邀请和诱惑,一如他的声音:“高考完我们有很多时间,那时候我会再次想你索要答案,但是在今天,”他歪头对沈放笑了下:“但是在今天,我想问,沈放,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首都吗?”
沈放无法拒绝,他愣愣地将手放在了谢惊寒的手心。
谢惊寒的手温暖而修长,他握住了沈放的手,大夏天里,两人都出了一手心的汗,但谁也没有放开;天高云阔,蓝与绿是如此地鲜明,如盖的浓荫下,风吹起两个少年人的下摆,少年人在彼此的对视中,慢慢地红了双脸。
晚自习时间,薛策训完练一路痴笑着送陆悠回到了一班。气质温柔的女孩在门口有些念念不舍地给他说了再见,薛策又死皮赖脸地站在一班门口和喜欢的女孩聊了半天,直到一班学习委员看不下去赶人后才拿着篮球走回教室。
他在楼梯遇到穿着训练服的岑欣然,两人一起上了楼,四班教室里翻书声和小声讨论题目的声音此起彼伏,薛策两人放轻动作;沈放和谢惊寒正在写卷子,挨得很近,薛策转身放书包时看了一眼,谢惊寒正在a4纸上给沈放演算数学题,他见怪不怪,正准备转身,却看见沈放很小声地凑过去在谢惊寒耳边说了什么,谢惊寒这个冰块脸居然笑了,手在沈放头上揉了揉,有那么点表扬的味道。
薛策:“!?”
他大受震撼,连忙转过身,靠着椅背,装模作样地举起生物辅导书,悄咪咪地听后面沈放和谢惊寒的动静。
谢惊寒在给沈放讲化学题,这本来没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但是薛策就是觉得谢惊寒今天的声音太温和了点,讲着讲着还会停下了问一嘴我讲明白了吗,得到沈放的确定回答后,才会继续。
薛策:“”妈的,谢惊寒这个死冰山今天撞火山了吧,干嘛对小芳这么温柔。
他放下书,余光看见沈放用笔点了点谢惊寒的鼻子,谢惊寒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地说了句别闹。
薛策:“”小芳快住手,你在干什么!!!
他连忙拿起手机,打开了岑欣然的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