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谢惊寒已经成为习惯,习惯很淡,但是绵长,七年时间里,每个人都在劝他走出来,沈放没说,他其实从来都没有被困过。
他一直都在往前走,从两次高考到进入大学,再到保研成为研究生,沈放的成长堪称脱胎换骨,每年春节回去学校看老齐,他都会成为学渣逆袭故事里的主人公,传送给一届又一届的学弟学妹。
他从来没有被谢惊寒困住过,相反,推着他往前走的,一直都是谢惊寒。
廊外的灯光因为离开的人而明明灭灭,沈放穿了件白色的圆领卫衣,胸前印着小熊,脖颈露出了半条银链,他的目光像是有温度,细细地描摹出谢惊寒的每一处轮廓和肌肤。
其实变的很多。沈放想,谢惊寒身上每一处都精致妥帖,自己今天就应该好好收拾一下再出来的。
可是又有些东西没变,比如在自己目光下谢惊寒逐渐僵硬不自在的身体和微微有些红的耳朵。
沈放悬空不真实的心因为这个发现而稳稳落地。
他拿起手机点了几下,将屏幕对准了谢惊寒。
谢惊寒的面容好像一如既往的沉静,他合上书,看见了沈放屏幕上的好友二维码。
头像是一棵绿色的树,卡通的,有些孤孤单单,昵称是一棵树。
谢惊寒垂下了眼睫,他拿出手机,几秒后,沈放收到了好友验证消息,谢惊寒的头像也是一棵树,
一棵红枫树。
一股涩感涌了上来,沈放鼻尖和眼眶莫名其妙地开始发酸,他的目光落在了谢惊寒放在木桌上的手,半响,沈放伸出手去,小心地握住了alha戴着戒指的食指。
肌肤相触的那一刹那,两人同时一抖。
是温热的。沈放想,还有点冰凉,那是红宝石戒指的温度。
沈放缓慢收紧了手,他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alha。
谢惊寒不动声色的脸上有一丝无措,手指蜷缩了下,问道:“怎么了?”
他的声音非常轻,像是怕吓到沈放似的。
沈放只是看着他,他其实想问,你是真的吗谢惊寒?
但他不敢。
哪怕握住的温度随着手臂爬上了心脏,哪怕这个男人就在他对面看着他,沈放也不敢问。
要不是真的怎么办,他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谢惊寒。
谢惊寒反握住比他小一号的手,沈放的手指一如既往地冰冷。
谢惊寒力道很轻,只是虚虚地握着,两人的手在细微地颤抖,但谁也没放开。
沈放就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看他的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