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对面玩游戏的小孩看了他们一眼,撇了撇嘴,说:“一点都不稳重。”
沈放立刻就笑出了声,这个小孩是他小姑家的儿子,是个alha,每年逢节回来时特别喜欢黏沈放,就是沈放的小跟屁虫,但自从今年沈放带着谢惊寒回家过年后,小跟屁虫就没给过他俩好脸色。
一点都不稳重的谢惊寒闻言掐着沈放下巴,当着小跟屁虫的面又亲了下沉放,亲完还用鼻尖蹭了蹭。
小跟屁虫立刻就炸了:“沈放!你看你什么狗屁眼光,找的什么男朋友?!”他站起身来作势要走:“我以后找oga绝对不找你这样的!”
小孩一通牛头不对马嘴的混乱输出把沈放给弄愣了,他笑说:“怎么跟你哥说话的,还叫我名字?”
小跟屁虫见沈放没有一点哄他的意识,更气了,瞪了老神在在的谢惊寒一眼,委屈地抱着游戏机走了,走出房间时还“砰”地一下砸关上门。
沈放摸不住头脑:“怎么生气了,以前他可有礼貌了。”
谢惊寒将剥开的夏威夷果递到他嘴边,语气淡然又无辜:“可能看不惯别人秀恩爱吧。”
“也是,我俩当着小孩们亲吻确实不太好。”沈放没吃夏威夷果,握住了谢惊寒的手腕,将他压在沙发上,说:“现在好了,没人了,赶紧先亲亲。”
无人在意的夏威夷果滚落在地毯上,小跟屁虫在门口蹲了五分钟沈放都没出来找他,气得大骂三声谢惊寒是个心机绿茶。
沈放家过年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大年初二,初三那天终于恢复了平静。
沈放昨晚失眠,早上起得晚,窗外还在飘雪,屋内却暖气融融,客厅里沈嫣和段嘉坐在一块织围巾,一人滚毛线球一人挑针,谢惊寒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怀里抱着小熊玩偶,正在看书。
电炉上煨着冰糖雪梨,洁净的玻璃茶几上洋桔梗和晚香玉颤巍巍地开着。见到沈放下来,段嘉笑着说:“醒了,厨房里有甜玉米粥。”
沈放趿着拖鞋走到谢惊寒坐着的沙发,没骨头似地就歪倒在谢惊寒身上,谢惊寒直起身揽住他,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段嘉和沈嫣还在看着。
沈放可没有不好意思这种情绪,将小熊一丢给自己腾出位置,抱住谢惊寒腰就往他怀里钻。沈嫣简直没眼看:“你洗漱了吗臭小孩,人小寒也不嫌弃你。”
“洗啦,我身上可香了,才不臭呢。”沈放在谢惊寒怀里蹭了蹭,说:“谁煮的雪梨?”
“小寒说你昨晚喉咙哑,大早上起来给你煮的。”段嘉去厨房拿小碗和瓷勺,给每人都倒了碗雪梨,说:“昨晚失眠了?因为什么?”
“也没什么。”沈放起身,将盛好雪梨的碗双手递给沈嫣,又端了碗给谢惊寒,说:“就是想了下以后的读博问题,起来做了个学业规划,越做越兴奋,然后就睡不着了。”
冰糖雪梨有种淡淡且留齿的甜味,并不腻,梨肉外软里脆,段嘉喝完汤,说:“有什么想法,和我们说说吗?”
沈放和谢惊寒对视了一眼,这事儿他其实也想找个时间和他爸妈谈谈,他爸妈都是医学博士,这方面的经验肯定会比他多,沈放捏着瓷勺无意识地搅动,理了下思路,说了自己的学业和往后的职业规划。
瓷勺与碗的碰撞声清脆,沈放边喝边说,逻辑清楚,条理清晰,段嘉和沈嫣时不时会提问,大多是中肯的建议;谢惊寒一手撑着头看沈放,眼里是明显的笑意,沈放说完低头吃梨肉,看到谢惊寒的眼神,有些心痒,伸手在底下扣了扣谢惊寒的手心,被alha反手握住。
雪在下午夕阳下坠时落完,天边粉红的霞光铺满了雪地,段嘉和沈嫣出门和老友聚会,沈放和谢惊寒窝在客厅里看电影。
电影是文艺片,沈放爸妈选出来的片单,讲述一对有情人的错过和爱而不得,或许是分别与等待的经历相似,沈放看得有些共情,结束后还沉浸在情绪里出不来。
谢惊寒关上荧幕和灯光,客厅瞬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两人在黑暗中接吻,用潮湿交融的呼吸来诉说爱意和庆幸,谢惊寒抚摸沈放的手,在无名指指根处捏了捏,他们拥抱着安静地感受对方的信息素,半响后谢惊寒说:“去郊区看烟花吗?”
郊区空气冷清,有淡淡的草木香,夹杂着冰冷,谢惊寒和沈放牵着手爬上山,月光皎洁,红梅沿着山路怒放,沈放择了一束花枝,说:“哥,真的有烟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