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请问您无论面前这位肖先生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是健康、美貌或是失色、成功或是失败,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梁先生你愿意吗?”神父的脸上带着慈爱的微笑。

“我愿意!”神父的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挑却五官平平的男人此刻却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出来自己的答案。

神父对这个回答显然是见惯不惯了,很快就按照流程接着转向了另一个男人,“你愿意吗?肖先生?”

阳光洒在了肖亚安棕黄色的头发上,显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眼珠更加黝黑,但此刻这颗眼珠上却像蒙着一层水雾。肖亚安身体微微颤抖,双手握紧了拳头,迟迟没有回答,甚至余光微微向底下的某个方向扫了一眼。

底下的宾客的起哄声逐渐变小,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窃窃私语的交流声,还有一些人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裴筠清侧着身子坐着,一只手扶着下巴,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椅背上轻轻地敲击,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悲,但要是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也在微微颤抖。

坐在他旁边的是乔崇景却是表现得和婚礼现场格格不入,根本没有在注视台上的新人,而是正襟危坐地直视摆在眼前的红酒杯,他的眉头紧紧地拧着,像是刚发现自己老婆出轨偷情的证据,但是刚好家里来客人,又不得不先招待客人一样。

裴筠清很快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但是又觉得这个比喻非常恰当,特别是在接收到肖亚安若有若无的视线后。

纵使神父见多识广,此刻也有些控不住场面了,只能又大声地问了一遍:“你愿意吗?肖先生?”

肖亚安像是终于有所反应,他先看了一眼台下的乔崇景,但是很不幸,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乔崇景发亮浓密的黝黑的后脑勺,他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终于答应道:“我愿意。”

宾客的欢呼声、祝福声再次响起,乔崇景非常不雅观地举起面前的红酒杯一口蒙了下去。

裴筠清轻轻拉了下乔崇景的手臂,企图阻止乔崇景继续倒酒,“少喝点吧,今天是开车来的。”

乔崇景猛地甩开裴筠清的手,控制不住情绪地吼道:“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