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姨和舅舅对裴筠清的成绩漠不关心,甚至庆幸他的成绩并不好,这样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不送他去念高中了。
舅舅甚至悄悄私下找过裴筠清,问愿不愿意去一个亲戚伯伯开的厂子里做事,一天能赚五十块呢,对初中生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裴筠清越来越沉默寡言。
这天上学路上,裴筠清在小巷子里偶遇了学校的篮球队,他不欲与同学交谈,却听到有人喊住他,“乖儿子,这么早就来上学呀?”
裴筠清扭过头,仔细在人群中辨认了一番,才认出刚才跟他说话的是班上的体育委员。
体育委员接收到裴筠清打量的目光,依旧嬉皮笑脸地说:“怎么啦?不认识爹啦?怎么不叫?真没礼貌。”
换作平常,裴筠清可能就无视他走开了。
但是那天早上,裴筠清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和勇气,瞪着体育委员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才、是、你、爹!”
等着看好戏的篮球队员们哄笑一团,体育委员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气得上前两步猛地往裴筠清肚子上踹了一脚。
这一脚直接把裴筠清踹到了墙角,裴筠清感觉胃火辣辣地疼,又一阵阵犯恶心,早上只喝了一杯豆浆,所以忍不住开始干呕,最后把豆浆混着胃酸一起吐了出来。
围观的篮球队员们立刻厌恶地弹开了几米远。
裴筠清恶狠狠地盯住体育委员,拿手背擦了擦嘴角。
体育委员在冲动出脚以后就后悔了,但是气势上不能输,随即也瞪了回去:“怎么样?怕你爹了没?”
裴筠清咬牙:“你等着,我到学校就告诉老师!”
体育委员慌了:“你多大了?是幼儿园还是小学啊?遇到事第一反应就是告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