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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清明节好像是这几天之一。

或许是自己在人世间最后一年,应该去给他们多烧点纸钱,提前打声招呼。

再回神,眼前就是戈医生。

依然是一张白无常的脸,说着手术恢复的不错。

关于这次手术对所谓癌扩散的影响,他没有提。

我张了张嘴,说话扯得胃疼,最终只能说出谢谢两字。

“夏小姐,你需要休息。”他如此道,同时告诉我这两天如果有咳血的情况属于正常,不要慌张。

话是这么说,然而真咳出来,还是感觉并不美好。

胃虽然割了一半,然而依然会觉得饿,我总是看着得数着那营养液一滴一滴落下,才能转移注意力,慢慢睡下。

睡眠,是忘却疼痛的最好方式。

这次却是被一阵窒息感弄醒的,一开始以为是梦魇,然而脖颈间越来越加重的压力让我有了溺水的感觉,身体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竟然在脖子上摸到了一双手,眼睛瞬间睁开,看到的便是叶霖。

月色下,他面无表情,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我。

“疼。”我只能靠鼻音挤出这个字来。

而他似乎突然回神,一下松手,两手撑在我的头侧。

双眸对视,那双眸子满是复杂。

我惊恐地看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要多此一举。

“未至,你在这里,我时时刻刻都要想着你,担心你突然死去,如果你现在就死了,我或许不会再有此担忧。”

确实是他的逻辑,我皱着眉,“叶霖,我的命不是你的。”

他仿若未听,抬手摸着我的脸,双眸却像是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

这夜,叶霖说起了他的母亲。

那是一个活得很潇洒的女人,可惜得了绝症,丈夫很早就是在外寻欢作乐,而没了容颜和健康的她只能一个人在医院接受治疗,唯一的期待就是儿子能过来探望,只是这样的期待并不能支撑起化疗的痛苦,如同活死人的她恳求儿子拔掉输氧管,恳求探望的父母帮她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