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是想说,我听满满差遣,直到她不生气。”张顺说道,“你想多了。”
李俊望向别处,肩膀却在抖动,方池更是毫不客气,直接笑了出来。
张横不想再保护自家兄弟了,他只想现在先和张顺打一架。
“池池姐!……”忽有道声音传来,四人一同望去,原是何家小娘子,方池立刻迎过去,“阿弗,我以为你回家了呢。”
“此事是阿弗糊涂。”何弗仪歉疚地说道,“故而满满未醒,阿弗不敢离开。”
“满满醒了?”张顺反应最快,直接冲了过去。张横想要揍他,立刻跟了过去。方池见这两个人冒冒失失,跺了跺脚,对何弗仪道:“阿弗,我送你回去,你且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们三人匆匆离开,只剩李俊与何弗仪面面相觑。
到底李俊年长几岁,又与李佩有亲戚关系,此时该做主人家,于是少年先同何弗仪道:“何小娘子,请来这边坐。”
“李小郎君。”何弗仪回礼,抿唇一笑。
“……直接叫我李俊就好。”李俊道,“我与你哥哥相熟。”他却是没跟何弗仪说过几句话,不过揭阳这个年纪的孩童就没有他不认识的,因而到底能说上几句。他既与何家兄长相识,何弗仪又是满满的朋友,他视她作妹妹即可。
两人这厢尚在彬彬有礼,那边方池已经扯住了张横和张顺:“要打去外面打,别吵着满满了,我先去看看她的情况,你们在外面候着。”
方池进门,留下张家兄弟大眼瞪小眼。
到底是在别人家,张横也不方便直接重锤自家兄弟,他倒是想起一件事要问:“你老实说,你是怎么招惹到满满了?”
张顺叹了口气:“非是故意。”
原是刘氏裁了新衣给他们,托人捎了口信。正巧只有张顺在家,他就过来了,自然被留了饭。正巧李佩坐在院子里,张顺就过去看他:“满满,你在做什么?”
“嘘,我缠了许久,我娘终于给了我一支簪子。”李佩高兴地说道,“是不是很好看?”
张顺就接过来看,这女儿家的东西,他自是看不出什么精巧,却也认出了簪上雕的花是映山红。本来他顺着夸几句就行了,没想到一阵风吹来,吹落了院里的树枝,眼见就要落到他们头上,张顺便把那树枝接住了,一时间忘了手里还有簪子。
啪的一下,那簪子竟然摔断了。
张顺顿觉不妙,他下意识看向李佩,却见她也傻了眼。又过了片刻,李佩反应过来,抄起院子里的扫帚就追:“张顺!!”
“你倒是跟她解释啊!”张横道,“满满又不是方池,她好说话得很。”
“我下意识就跑了。”张顺懊恼道。他一路跑到江边,心想反正他擅长憋气,满满却不通水性,待会等烦了,满满定当先走,他也就逃过一劫,于是便遁到江里。
过了片刻他估摸着她应该走了,从水里钻出来,却见她非但没走,还坐在岸边哭。
张顺大惊,连忙问怎么了,只是他浑身湿透,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替她擦眼泪,一时间手足无措。
“我还以为你淹死了。”李佩哭到打嗝,“我要是走了,你就没人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