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然回道:"准备放在南城那里,那边人少,而且地势高,到时租借或是搭建一些房屋,也比较方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萧景瑜回道:"等南城安排好之后,我也去南城。这样一来方便了曲芷水给我和别人一起看病。而且我去了那边,其他的病人若是想胡搅蛮缠也不敢放肆。"
陶安然闻言,沉默了很久。其实他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把感染的人集中在一起治疗,更加方便。毕竟让萧景瑜一个人呆在屋里隔离,以现在的情况,未必能够及时对症下药。但是让他出去和那些感染的人呆在一起,陶安然又担心他会被交叉感染。
想了想,陶安然还是说道:"这件事等确认有多少人感染后再说。说不定,过几天你身体就好了。"
萧景瑜轻扯嘴角,没有反驳。若是真如王妃所言,自己能痊愈就好了。
略过这个话题,他又问道:"我听说你带了百骑过来,还在你身边吗?"
陶安然回道:"百骑是临出发前,严先生让我带的,说是怕到了这里人手不足。我现在让百骑分散去帮忙处理这里的事情了。不然那些安排没有人手可以实施下去。"
萧景瑜思索后点头说道:"百骑可以去帮助别人,不过等有了空隙最好留几人在你身边保护。还有夏至冬至一定要片刻不离你左右。如今泌县虽然显出颓势,但有人看管,没有闹出什么大事。但宵小之人总会存在,特别是心怀绝望之人,到时做出什么都有可能。你一定要切记,不要给别人可趁之机。"
陶安然立即重视起来,他看了两眼不远处正抱剑的夏至冬至,长呼一口气说道:"好的,我记住了。我身边一定会时刻留人保护的。"
接下来的两天,天气还算晴朗,陶安然的一些安排都实施了下去。只是分离感染的人以及焚烧死尸遇到了阻力。不过好在唐县令有些威望,加上武力的震慑,让事情的发展按照陶安然希望的那样。
不过等把感染的人清点出来放到南城时,陶安然沉默了。实在是人数太多,足足有一百多人。而且有些体弱的老人和小孩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而萧景瑜的情况依旧没有改善,虽然每天都喝些曲芷水特意交代的药汤,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不过好在情况也没有变严重。最后他还是出了府衙的房间到了南城与别人一起隔离等待大夫查看问诊。
在萧景瑜没来南城前,虽然感染的人都集中在南城,但大家明显都感觉自己活不了了。有些人是麻木地等死,有些人哭闹着要和家人见一面。但还有些人是自己活不了也不想要别人好过,心里暗搓搓地想要做点什么。
但南城这边既然集中了病人,自然管理严格。外围有百骑严防死守,病患只进不出,只有大夫能够在周围看病熬药。
但当那些感染的人知道镇北王也进了南城,和他们一样接受治疗后,那些人的态度就有些改变了。最起码,他们觉得自己未必会死了。因为朝廷的王爷都在这里,大夫肯定会想办法救他的。到时候王爷都好了,他们自己也一定能够好起来。
这时候,萧景瑜配合治疗,就是稳定民心。
陶安然这几天忙得脚不着地,他虽然是下了种种安排,但也要他时时追踪查看。
白露寒露在县城里找些妇人做口罩,虽然一开始没有多少人帮忙,但在坚持不懈地宣传中,还是有人来帮忙。有了开始,后来就人手多了,之后就一部分人做口罩,一部分人准备三餐给南城的大夫和患者。不用饭菜多丰盛,只要能吃饱就好。
泌县城里渐渐泛起了活力,人人有事做后,大家就不再那么绝望地等死,希望的火苗已经点燃,只等时间一到,定能燎原。
江郎中带着人在河堤那里忙活,只是看着修起来的堤坝,再看看天气,他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
不得已,他只好来向王妃禀告:"恐怕明天就要有一场大雨,才修的堤坝可能撑不住。"
陶安然一惊,他看看天色,"你最近不是已经带人在修建堤坝了吗?还不行吗?"
江郎中满脸苦涩:"还不够,时间太短了。现在修的堤坝不过是些泥巴和砖,都没干透,若是水势大一点,恐怕就能直接冲毁。"
陶安然听后,一拍大腿,他忘了一件大事。不顾江郎中的诧异,他直接说道:"先别让人去修堤坝了,先去烧石灰石,烧好后弄成面和沙子抹在河堤口,凝固后会很结实。这样应该能够保证河堤撑过这场雨。"
江郎中有些不解,但在王妃的催促之下,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先去试试。再说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