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湛蓝干净的天空蒙上了层厚厚的阴云,起了风,吹得树枝摇曳。
哪怕是听不到,光是通过树枝的摇摆幅度,也能推测出那风有多大。
一辆银灰色的宾利慕尚近乎莽撞地冲出院门,消失在了诺尔的视线中。
诺尔眼中蓦地一暗,眉心拧起,轻轻“啧”了一声。
他倒是没看出来,看着淡定的好像随时都能出家做和尚的老男人居然还有这么莽的一面。
诺尔目光向吧台的方向落,他坐的高,墙体挡住了大半的视线,但他知道吧台的酒柜上满是开了盖剩了一半或是三分之一的烈酒。
再想想虞慈随身携带的,几乎每天都要装满的烟盒,就不觉得奇怪了。
诺尔知道这面上淡定的老男人心中压着事,他不开心,烟酒是最好的宣泄方法。
皱紧的眉没有放开,他抬起手按着自己左胸的胸骨。
那看似坚固实则脆弱的骨头下护着更脆弱的心脏,而现在,这颗心脏正在闹着脾气。
诺尔朦朦胧胧地明白,他心疼了。
金色的脑袋歪了下,脸上露出抹稍显稚气的笑,像是小孩子发现什么稀奇的玩具一样。
“这就是心疼的感觉吗。”诺尔自言自语道,“挺有意思的,不过,好像还有多余的人需要解决一下。”
诺尔掏出手机,按下一串数字,点了扩音。“嘟嘟”几声之后,端木金的声音响起。
“艾……诺尔,找你哥什么事?”
“雅尼克,为什么你每次都记不住我的名字?”诺尔被端木金的语气逗得轻声地笑,“是年纪太大了吗?要我给你买些核桃补补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