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页

上课的时候傅苒主要是教清舒,等清舒做题或者做笔记的时她才教傅敬泽。

傅敬泽之前是在族学上课。族里有二十多个学生,水准参差不平。平日都是自己默写背诵,偶尔老先生才会指点。所以傅苒这般做,他倒也没多想。

傍晚时下起了小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当日晚上就比前一日要冷。

第二天早晨,傅苒看着傅敬泽还穿着那身单薄的秋衣不禁皱着眉头道:“天冷了你不知道吗?怎么还穿这么薄?”

“哈洽……”

打了一个喷嚏以后,傅敬泽就进屋了。结果等他出来,傅苒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傅敬泽只是在外面加了一件薄的秋衣,并没有换厚衣裳。秋衣不贴身,哪怕再加两三件都不保暖。

傅苒问道:“你爹娘怎么没给你置办两身厚的衣裳?”

傅敬泽不由又垂下了头:“家里穷,没钱置办厚衣裳。”

傅苒面色顿时又不好看了:“我走之前给你爹娘留了二十两银子。哪怕你要请医吃药,置办两身棉衣也绰绰有余。”

傅敬泽只是普通的风寒,吃三五天的药就能好了。

她之前就是觉得夫妻两人是老实人,这才同意他爹过继,现在看来也是暗中藏奸。

清舒插了一句:“扯了布买棉花自己做,两身棉衣连一两银子都不用。”

傅敬泽怔住了:“你留了二十两银子?”

傅苒沉着脸说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骗你的?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傅敬泽又垂下了头。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自知道二十两银子的购买力。他这病是风寒吃三天的药,花费不过二两银子。余下那么多钱,他娘竟连两身棉衣都舍不得给他置。这一刻,傅敬泽心里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