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那这回包公恐怕是得头疼了。

包公确实非常之头疼,他不仅头疼,还非常痛心,当初他亲送侄儿去莱阳县上任,临行前谆谆嘱托,却没想到……还是白费唇舌。

这新年过得颇不是滋味,新历第一天不过草草说了几句吉祥话,拜访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

“展护卫,你实话实说,包勉这县令当得称职可否?”

展昭是个无脑包公吹,可这会儿让他说什么夸赞包勉的话,他也实在说不出来。倘若那包勉不是包大人的侄儿,说不定他早就拔剑了。

见展昭沉默异常,包公哪里不懂,他一夜未睡,一会儿想自己幼年时在嫂嫂家同包勉同吃同住的记忆,一会儿又想起包勉选官后,快活离京的场景,反反复复地在他脑中周旋,直到天明时分才稍稍阖眼。

然而没等他睡上多久,外头的登闻鼓就响了。t

这是大宋新年的第二天,一般寻常百姓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来触霉头,包公却忽然有所感地心里咯噔一声,等他穿戴好官服坐上公堂,果然心里的预感落了地。

“堂下所跪何人?”

堂下跪着的老叟便说自己叫张松,莱阳县人,他有个独女叫秀姑,容貌出众,娴静文雅,且云英未嫁,却遭了莱阳县首富吴百万之子吴嘉的毒手,悲愤之下自尽而亡,他告到莱阳县衙,莱阳县令包勉却收受贿赂、偏袒吴家,仵作草草验尸,连验尸报告都不出具,竟说因证据不足无法定罪,当堂放了那吴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