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证人的轮番上堂,从他购买毒药的药贩子、为他治急病的王庙镇姜云清老大夫,再到晏公之子晏崇让,当他听到晏崇让说他曾与周勤于贡院外结识时,假周勤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暴露了。

竟是如此!

周勤口口声声叫他大哥,居然对他隐瞒这么重要的事!结识了晏公之子啊,居然半点口风都不透露!

反正已经到了这番田地,假周勤也破罐子破摔起来:“你以为你对我有多好吗!还说什么同姓兄弟,如果你真拿我当兄弟,就不该去参加会试!你不仅去了,还考了前三!你很得意是不是!还有那樵夫,对你忙前忙后,还不是想拍你马屁!”

周勤气得恨不得从担架上跳起来,唯一能动的左手指着对方,只恨不得自己根本没救过此人!

“我问过你那么多关于会试的事情,你居然半点儿不透露认识了晏崇让的事,你也不过就是个小人!与你相比,我不过就是差了点运气!若我能参加会试,你以为我会看得上你那点儿名次吗!”

你看,自私的人,永远只看到自己的利益受损,即便死到临头,也觉得自己并没有任何错处。

包公办案无数,却也很少见这等自私自利又冥顽不灵之人。

晏崇让就站在旁边作证,听到这番阴间发言,当即义愤填膺道:“是我没有向周兄坦露身份,况且君子之交,看的并不是身份地位,似你这般偏颇认知,不出仕为官,实乃大宋之福。”

假周勤听了,确实嗤笑一声:“晏探花说得当真好笑,你是拥有这些地位名声,才敢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论才学品貌,我哪里比你差!”

也就是公堂不能动粗,否则晏崇让真想卷起袖管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