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辈子,因为先天原因,不论父母还是族中,都没有给他施加任何做官的压力,老头子虽然天天督促他读书,但更多的是想让他知礼懂事,并没有“望子成龙”的期望。
前二十年,他拖着病体歪歪扭扭,却是过得很恣肆快乐的,如果下半辈子也这么过,黎望也不排斥,但相较于这段时间的惊心动魄,却少了……那么一点东西。
所以,这才是他犹豫的原因。
黎望心想,我可真是一个贪心的人,既舍不得悠哉乐呵的惬意时光,又喜欢抽丝剥茧的探案生活,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不能两者得兼呢?
于是从开封府一路回去,黎某人心里多少带着些不痛快,不过这份不痛快在回家看到自家老头子脸上更不痛快的表情之后,就迅速减轻了。
“爹,您怎么这么看着儿子?”怪渗人的。
黎爹轻呵一声,颇有一副儿大不由爹的心酸意味:“你今日装病早退,去了何处啊?”
……孟司业真的太大嘴巴了,请个假还要告家长,这就很没意思了。
“爹心里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发问呢。”
黎爹啪地一声拍桌:“你这臭小子还有理了,天天往开封府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姓包呢!怎么,又去审案了?”
……倒也不必这么直白。
“没有,爹你误会了,儿子这般良才美玉,包公爱惜人才,不过是嘱我好好读书罢了。”
黎爹表示半个字都不信,最近展昭那红花案闹得朝堂沸沸扬扬,包拯苦于破案还来不及,会有这时间替他教儿子?再说了,他这破儿子有什么好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