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襄阳王这人好大喜功,又志大才疏,喜好渔色、奢靡,他若真有这般筹谋本事,他也绝活不到如今。”

这话,可以说是很透彻交心了,八贤王若不是信任包拯,绝不会说出口。

包公便问:“那倘若,是此子藏拙呢?”

“若是藏拙,你我看不透,难道朝中上上下下乃至于先帝,都看不透吗?”襄阳并不算富庶之地,赵珏也没有特意赐封,甚至近些年也没什么太大的动静,若不是此次包拯提起来,他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弟弟了。

也就年节往来时,他会收到来自襄阳的贺礼。

包公便道:“既是有心藏拙,又岂能叫人一眼识破!王爷,下官知道此事兹事体大,可若是置之不顾,线索稍纵即逝,之后要再抓其把柄,就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八贤王见他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登时心头也来了火气:“包拯,你是一定要闹大了去吗!就凭一个江湖人的证词,你要扳倒一个王爷,你在做什么痴心大梦?!”

“王爷,下官只知道尽忠职守,既有疑点,便要查证,若因知道前路苦难险阻,便因此放弃搁置,下官便也不配做开封府尹,林家是林家,林书善是林书善,还请王爷明白这个道理。”

好家伙,难怪这包黑子要到书房来谈话了,此刻若是在花厅,八贤王早把这月牙黑子叫人轰出去了。

“再有,若此事属实,襄阳王已经胆大到在汴京城中布置谋划,其可知其在封地襄阳如何筹谋布控了!若置之不理,就像本来只是小病灶,但长久一拖,便成了痼疾,纵使是神医再世,也只能削肉断骨,方可重生。”

八贤王的脸色难看无比,声音也变得冷凝起来:“你这是最坏的情况,况且你查案是为了百姓,若真将此案往深了查,受苦受难的,却是更多的百姓,包拯,你于心何忍?”

“可下官,却做不到闭目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