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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断奶呐。”

“别贫,赶紧的,我胃疼。”

唐起结束通话,在陈列柜随便拎了个芬迪手提袋,扭身到客厅,开冰箱拿出两瓶牛奶,塞进包里。

穿鞋拿上车钥匙,他准备系领带,转念又想起那种花天酒地的场合,没有商务谈判,不适合这么人模狗样的打扮。

正好孙忘发来一条微信:“别穿的跟个精英似的,不合群!”

后面再追加一句:“你以为是来上班呢。”

唐起勾起嘴角,把西装外套扒了,衬衫解开两颗扣,敞着凹凸有致的锁骨。站镜前抓两把头发,在额前随意垂散几缕,那股慵懒的味道就有了。

再换块当下年轻人都热衷的计时码表,驼色针织衫外套,开一辆宝石红的panara,在深夜的大街招摇过市。

到金悦大厦时将近凌晨两点,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房,开在十字路口,唐起下车买胃药时,看见一个穿黑棉袄的人背对着蹲在路边,正慢吞吞地捯饬着一堆东西,他没在意,进了药店。

待唐起再出来,那人已经在路边生起一堆火。

此时的夜街空旷寂静,唐起朝那人走了几步,看见他佝偻着背,戴一副黑线手套,正往火堆里面投纸钱。

那地上花花绿绿堆的全是冥币,唐起昨儿个才买了五花八门两大箱,还在levante的尾箱里搁着,没来得及处理。

这时深更半夜的,火光照亮了那人半张苍老的脸,眼睛被棉袄的兜帽盖住了,唐起走到自己车前,不经意多了句嘴:“老人家,市区里不让烧纸的。”

老人的手顿了一下,一把纸钱还是投进火中,充耳不闻,嘴里自顾自低喃着什么:“我送你一程。”

唐起不再多言,上车掉头,开往金悦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