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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起大致浏览了一遍会议议程,时间及地点。

司博又补发一句:主办方还将组织参会代表前往现场,对重点优质地块进行实地踏勘。

又要热闹了。

唐起回了个好字,盯着前方亮灯的大楼沉默片刻,然后鼓起勇气点开秦禾的微信对话框,打字:我等你吧,晚上这附近好像不太好打车。

想了想又删掉,重新打:我还没走,你大概什么时候忙完,我顺便捎你一程。

唐起斟酌了一下,又在顶格加一句,变成:我刚才有点事,还没走,你大概什么时候忙完,我顺便捎你一程。

这次发出去了,但是等了十分钟,耳背后的两颗疤痕都快被他的指腹磨平了,秦禾也没有回复。

唐起有点坐不住,追了个电话过去,没人接。

他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当机立断,头一次这么缩手缩脚,犹豫不决。

这不是他的作风,唐起果断开门下车,踩着台阶,进大楼门厅。

本来四月间的温度就凉,转到晚上,又降十来度,再加上所处环境,更觉阴冷。

楼道的走廊很深,尽头一扇门敞开,亮着日光灯。

唐起经过一间清洁隔离室,看见门牌上写着化妆间,但里面没人,摆放着几个担架,再往里是一个通道,一排过去,分别贴着物料室、解冻室、冷藏室、辅助用房等,唐起内心已经开始发毛了,其中整容室的门虚掩着,泄出光束,隐隐传出人声,他靠过去,听见秦禾在说:“遗体头部遭受碾压,开放型粉碎性骨折,面部塌陷,你来清理骨片……”

门被一只惊慌地手掀开了,唐起差点没站稳,双眼惊恐地瞪着操作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他右半边身体撑在门框上,无法动弹般。

室内有两个人,秦禾站在操作台前,全副武装,右手还伸在撕裂开的头颅里,闻声仰起脸,看见唐起的瞬间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