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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早逝,母亲二婚,唐起曾在门外听见过唐庚对母亲说:“你要改嫁,我不拦着,但是唐起,你绝对不能带过去。”

“他是我弟弟,我自己会养,不上别人家寄人篱下。”

“他还继续认你这个妈,但别想他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后爸,只要有我在,他不需要去给外人当儿子。”

“你爱跟谁过跟谁过,别来叨扰我,更别想捎上唐起,给别人买一赠一,我唐家真不这么赔本儿的。”

“我今天把话搁在这,希望你能当回事,不然……”

这是威胁了,他没说下去,混账得要命,把唐母气得好几天食不下咽,这忤逆子,翅膀硬了,就再没给过她脸面。

唐母不信邪,堵着口恶气,有回把唐起接到张家住了一宿,结果第二天,唐庚拎着根高尔夫球杆闯进来,一杆子敲在餐桌上,打翻一桌子杯盘,跟她彻底撕破脸。

然后把唐起拉出别墅,扔进车里,捆人似的给他捆上安全带,却没半句指责,而是点着他脑门发话:“下次记住了?!”

唐起记住了,再也没去过张家。

一想到唐庚,眼泪就忍不住往外涌,心里异常酸胀,他连抬手擦泪的力气都没有,晕乎乎地闭着眼,躺在阴冷潮湿的泥地上,寒气入骨,意识也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

“喂,小朋友,醒醒,”秦禾拍得不重,他脸太脏了,都是淤泥,“别睡死了啊。”

听见死,唐起的眼泪又开始滚,却睁不开眼睛。

秦禾摸他额头,滚烫,还在迷迷瞪瞪说胡话:“……不死……我不想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