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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起瞠目,垂在双侧的手微微发颤。

秦禾说:“帮忙看看,这是贞观舆图吗?”

他不敢置信,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秦禾偏着头,用余光瞥呆立的唐起,重问一遍:“这是贞观舆图吗?”

唐起喉头发紧,半天吐不出来字音,那一道道纵横的裂纹像脉络,像山势,像蜿蜒的江河,在秦禾的背上撕裂出一幅人皮舆图。

那股熟悉的感觉渗透他大脑,视线透过裂痕,甚至能看清巍峨的青山,不绝的江水。

过了许久,唐起喉咙滚动,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哑道:“是。”

是贞观舆图!

“为什么你的背上会有……?”

既然确定了,总不可能裸着聊,秦禾开始穿衣服,t恤从头上罩下去,她拉了一下下摆,转身坐到床沿边,茫然地想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

她说:“打从记事以来,每隔三月,后背就会这样割裂一次。”

那种痛,你往身上狠狠划个一百刀就体会了,她则要每三月就遭一次罪,放一遍血,生生熬了几十载,却连个因由都没能找到。

要不是遇见唐起,发现龚倩月同样裂变的尸体,她可能直到鲜血流尽的那天都还蒙在鼓里。

谁会把这个跟贞观舆图联想在一起呢。

师父说她的体质不一样,明明活着,又能喘气儿,受了伤,却用不了医院的药治疗,反倒要像具冷冰冰的尸体一样,泡在福尔马林里,搞得跟需要防腐一样。

或者,秦禾不止一次的想过,那就是防腐。

本来还没到时候,结果收了只祟灵,在体内翻江倒海的作乱,秦禾一时压不住,就被折腾得皮开肉绽。

不过提前了也好,她也懒得费时间等下一场皮开肉绽,还得请唐起来掌眼不是,正巧,择日不如撞日,倒也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