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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灰被风吹断了,扬起桌面上的尘土卷到地上,三颗火星子明明灭灭闪烁着,透出一股未知的莫测。秦禾的手刚落在棺木上,牵住白布的指头似乎变得不太灵活,像是关节生了锈,弯曲伸直的瞬间有些迟钝,或者磕在棺沿压住了腕颈的麻筋。

这种感觉不太好。

因为下一刻她连整条胳膊都开始生锈、发僵。

呜呜的风声灌进耳中,将阴寒之气卷进来,四五月的天如十二月冬的凉,往她每一个毛孔里渗,秦禾却依然没觉得冷。

接着,她那只发僵的手突然抬起来,在虚空中莫名其妙的抓了一下。

秦禾挑眉,想转头,奈何脖子也开始发僵。

大风呼啸,掀掉房顶几片松动的瓦砾,啪地坠下来,四分五裂。

秦禾往旁边横走了两步,又倒退着回来,膝关节无法弯曲,姿势也瞧着死板而机械,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因为这不是她自愿做出的动作,身体有点不受自我控制,秦禾被强迫着在屋内移动,手抬起,又放下,反复循环了几次,仿佛被什么东西操控了。

她被动走到自己那口箱子前,蹲下身,胳膊再次被吊起,在一排规整的工具箱里选了一把手术刀。

秦禾心想:“我这是要干什么呢?”

下一秒,手术刀就往自己的手腕上切,秦禾明白了:“我这是要准备自残。”

这怎么使得呀,秦禾自认为从来没这么个癖好,但是行为却违背了她的心意,狠狠往腕脉上割。

她力气大自己向来很清楚,这一刀下去,没有轻重,快而锋利,肯定切断桡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