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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上去似乎有点粘人,秦禾问:“勉强不?”

唐起拽她一下,朝田埂迈开步子:“走吧,你不是想吃土鸡吗?”

秦禾跟着他:“而且是柴火烧的,香味特别浓,我估计你都没吃过。”

唐起当然吃过,之前到成都出差的时候,去过一家主打柴火鸡的农家乐。

村子里关门闭户,很有种将人拒之门外的意思,只从窗户与门缝间透出暖黄的灯光,青瓦覆盖的屋顶炊烟袅袅,他们路过好几家农舍,时不时能闻见饭菜的香味。

再次走到那个叫原桥的家门前,也是唯一一家开着半扇大门的。

堂屋不是很亮堂,因为点的是一盏油灯。秦禾途径时朝里望一眼,便蓦地顿住步子,唐起与她并肩同行,此时也看见了最里靠墙的中央,摆着两根长条凳,条凳上架了口乌黑的棺材,棺身看上去不怎么干净,似乎沾了些发黄的泥土。

而那盏油灯搁在棺材前,是为死者点的长明灯,撑起了整个屋子的光亮。旁边还有一碗倒头饭,饭上竖着插了三根缠着棉花的筷子。

这是旧俗了,可能大多数新世代的年轻人不知道,将半熟的米饭在碗中压实成形,取出后倒扣碗中,再插上三根缠着棉花的筷子,寓意为阳世间的饭吃到头了。

供桌下面设丧盆,内部和边沿熏黑了,里面盛着烧尽的纸灰。

唐起愣了一下,只觉后背发凉,因为下午来问路时根本没注意这家人竟在办丧事。

一阵寒风卷过,又把棺材前的那盏油灯扑灭了,堂屋顿时一黑。

秦禾蹙眉,隐隐觉得不对头。

因为灵堂太清净了,清净得过于诡异,不说没至亲赶回家奔丧,哪怕这乡里乡邻的,村中有人过世,并设立灵堂,怎么连个前来吊丧的邻里朋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