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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起有点怔愣:“这就是丁兰尺?”

秦禾颔首:“对。”

唐起细看道:“是阴沉木。”

“真有眼力见儿,识货,这块起码上千年的阴沉木,堪称植物界的‘木乃伊’。”秦禾说,“咱祖传的宝贝,老值钱了,可惜不能变卖。”多值钱也不能拿出去去变现,否则祖师爷要从坟墓里爬出来用这块“戒尺”抽死她。

但这并不是唐起识货,而是他以前见过一块同样色泽材质的木尺:“我家祖上传下来的那块鲁班尺,也是这样式的阴沉木。”

秦禾其实早有所料,因为之前就怀疑过,但此刻抓住关联,还是会感到意外,她怔了一下:“我就说吧!你当初还以为我在忽悠你,咱们真是失散千年的同门!”

丁兰尺沉甸甸握在唐起手中,又与他家的鲁班尺材质相同,二者合称阴阳尺。据秦禾之前讲述,阴阳尺曾被贞观老祖传授给坐下两名弟子,一个建阳宅,一个量阴宅,千年之后分别落到他家和秦禾手上,还都在从事这两个行当,并且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如此铁证如山,唐起没理由不信。

“这就是缘分吧?”缘分之深,千年后居然还能认个亲,秦禾觉得想当玄妙,“回头你把鲁班尺拿出来给我辨认辨认。”

“这个倒是没问题,只是鲁班尺在我哥那里,等回去我去找他。”

“成。”秦禾把丁兰尺塞进包里,拉上拉链,又从侧包摸出一把手术刀,端着装了一小戳朱砂的碗走到公鸡旁。她蹲下身,掰偏鸡头,挑了脖颈一块地方,拔掉那簇护颈毛。任凭公鸡挣扎,她手稳,一刀下去,残忍地抹了鸡脖子。然后整个儿把公鸡倒立起来,将鲜红的血液放进碗中,最后还取了一滴鸡冠血,混着朱砂搅拌均匀。

将一切准备就绪,秦禾拆一支毛笔,踩着桌子板凳攀上去。

她把碗平搁在大梁上,用抹布扫干净周边灰尘,右手勾着木梁一个翻跃,身姿轻盈敏捷地蹲上了梁。

这动作太利索了,看得底下的原桥一愣,才惊觉她竟然身怀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