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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殄文铺天盖地,携着泼天的怨愤,缚住每一根招魂幡,几乎要拔竿而起。

招魂幡开始震颤……

整个浮池山都在被殄文侵蚀……

狂风怒号,秦禾极目远眺,仿佛置身浓烟火海,感受着油煎火烤的酷刑,她找不到南斗和唐起的方位,入目皆是怨煞,只能大吼:“诅咒怎么控制……”

“我不……”最后半句被风啸吞没,头顶是一个遮天罩山的风涡。

秦禾大喊:“你不是鬼师吗?!”

“这他妈……”南斗声嘶力竭,死死抱住一根招魂幡,稳住身形,“……太多了!我们祖传的铜镜做成了浮池神像的眼睛,那宝贝就是用来镇住死人诅咒的,刚才不是被你捣毁了吗!”

秦禾透心凉。

“啊!”南斗惨叫,本身就是个二级伤残,这时候又被一阵蹂/躏,“我他妈快要残了!秦老板……干啊!”

秦禾简直想骂人,我干你妹啊。

缠在身上的黑气越发滚烫,她刚拽住一柄招魂幡,脸色陡然一变,因为这手感不对,她转过头,竟与一张七窍流血的僵尸脸看了个对眼儿。

且听近处又一声惨嚎,南斗此刻惊悚的发现自己居然紧紧抱着一个无头人,盯着眼前碗口大的脖颈,差点撅过去。

泼天的咒怨让无以计数的招魂幡显出死魂——殄文催万鬼。

秦禾惊震之余,忽闻破空中一声浑厚的琴音,直荡山河。

贞观一袭白袍,奏一曲葬魂,撕开黑瘴,自太虚幻境中缓步而来。他直视前方,目光越过秦禾,好似站在两个时空交错外的人,仅仅看着那个被诅咒缠得没了人形的徒弟,冷声说:“害人害己。”

裹着殄文的黑煞已经遍及整座浮池山,蚕食飞禽,再渗入地下,绿叶萎缩凋敝,草木尽枯。

他费尽毕生心血,未能让招魂幡中的死魂安息,这一场恩怨波及,却又要令他们化煞化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