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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禾突然就明白了,自己手腕上那圈刺青的含义,竟是这个来历。

她曾无数次揣测以为,这是自己体内与生俱来的符文,潜藏着某种难言的力量,能大杀四方,也能在她每次后背皲裂时,牵拉出根根金丝,覆盖住伤口,一点点像在帮她治愈疗伤。

秦禾真是万万没想到,这是地祭文。

骷髅骤然逼近,拧住她滴血的胳膊:“小东西,听点话,不然我一个不当心,把你给拆了。”

可她从来不是什么听话的主儿:“谁拆了谁还不一定呢。”

向盈根本不将她放在心里,殄文和弦丝绞成一团,乱麻似的拧成死结。

……

当所有黑气全往秦禾聚涌时,灰白的岩土露出来,招魂幡顺着同一个方向招展。

待在怨煞边缘的唐起,焦急中发现了脚边那块反光的铜镜,镜面有一丝裂缝,他捡起来冲到半身不遂的南斗身边:“你说的祖传宝贝是不是这面铜镜?”

南斗一把抢过来:“对,怎么在你这儿,怎么裂了。”

唐起心急如焚,在怨煞气的摧残中,早已滚爬得满身狼狈:“别废话,快想法子对付它。”

他们南斗一族身为鬼师,对付死咒乃职责所在,当即咬破手指,在铜镜上写符。待血符一笔簇成,铜镜中映照出了另一面,仿佛横跨千年,对映出同样一道血符。

那血色一般的符光辗转,南斗神色一凛,竖起铜镜,将整个黑团照映入镜,好似把那片天地框在铜镜里,而符文投在风涡中,锁住一隅。

这道外在的禁锢罩在身上一千年,忽然压顶,束缚之感让向盈分了神。她暂时放弃了抽秦禾的骨头,把她捆绞在粘稠如墨的黑瘴中,转过脸,煞气如旋风,席卷向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