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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丫头。”老春凑过去,“发什么愣呐,快起来提篮子,跟我去后山采药。”

一早满腹心事,扫帚撂在地上,就这么干坐了大半天,没精打采说:“让圆子跟你去吧。”

“圆子去给贞观摘柿子了,那柿子红彤彤的吊在树上,早给那孩子馋坏了,见天儿去瞅,就等这时候咧,让霜打过的柿子才好吃,”老春起疑,“怎么了这是,蔫头搭脑的,谁惹你了?”

一早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因为李怀信不让她告诉任何人,一早闷在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堵着,别提多难受了。

她跟李怀信吵吵闹闹斗了十几年的嘴,却也因此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她不敢想这座不知观以后若是没了李怀信挑三拣四,会成什么样子?

按理说少一个好吃懒做,成天只会指手画脚的事儿精,会消停很多吧?

但一定不会这么热闹。

老春问:“是不是又给李怀信挤兑了?”

一早狠狠难受了一下,第一次打心眼儿里说:“我一点都不讨厌李怀信。”

老春莫名其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