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并没有再去详细追问他是怎么听见的,侧过脸去,不看江之北:“既然听错了,江中将就出去吧。”
江之北却并没有听雄虫的话。
他微一抬手,将卸下来的门板暂时靠到墙壁上,接着缓步上前,先是抱起花瓶,端正地摆到原本的位置,然后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向雄虫。
雄虫眼睫微微颤动,他在余光中看见江之北没走,但是又不想率先和他说话,便形成了短暂的僵持。
最后还是江之北先开口,温声问:“殿下,我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出发了,您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雄虫喉头一紧,没有看他,低声说:“我能有什么好说的,反正说什么都没用,你又不会听我的。”
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实际上语气里的委屈都快要溢出来了。
江之北挑眉,此时他还掌控着对话的主导权,语气中虽然带着惊讶,却是故意为之:“您为什么会这么想?”
随即,他又用带着些引诱的口吻说:“您怎么知道管不了我呢?只要您告诉我您想要的是什么,我很有可能就会答应您的要求啊。”
在他的设想中,雄虫会别扭地提出以后再也不许突然出差之类的话,他可以顺势答应,借此抚平雄虫的小情绪。
雄虫嘴唇细微地颤抖着,突然开口,声音低哑:“你在耍我吧?”
江之北有点猝不及防的懵:“您说什么?”
雄虫苦笑一声,他转过脸来定定地凝视着雌虫的面容,眼眶和鼻尖都通红,黑眼珠被浸湿成水中的珍珠。
他语气倒是不急不躁,甚至称得上是冷静,一桩桩一件件地向雌虫提出他尽力遮掩的委屈来。
“你是在耍我吧。你明明是一定会去的,如果真的在意我的感受,为什么不提前询问我想不想让你去的意愿,而是在箭在弦上的时候故意又来问我,是想看我求你不要去的笑话吗?
“我之前看到漂亮的东西,想给你分享的时候,你其实也是故意那样冷淡地回复我的吧。你是不是还在心里觉得,这只雄虫屁颠颠地追在自己屁股后面的样子真好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