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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太守是从京城调下来的,马太守一到会稽郡就大刀阔斧的整改,抓贪官污吏,大兴农业,桑蚕,纺织,还抓了一批贩卖私盐的盐商。

虽说会蓟郡百姓的日子过得一年比一年强,可马太守到底是触碰了人家的利益,哪儿有不受报复的?

元宵节的时候,婆子带着马文齐出去看花灯,马文齐被仇家劫走了,受到了不小的恐吓,被救回来以后,染了风寒,烧了好几天,再加上伤到脑袋了有些痴傻。后来,马知府求遍了名医,也请了巫医术士,马文齐这才好了些,只是人变得有些木讷,脑袋有些不灵光。

打那以后,马文齐不敢一个人睡觉,屋里燃着灯才好一些。

被赵昃延发现以后,每天晚上都过来哄他睡觉,一连十一年。

马文齐睡得熟了,赵昃延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颊,捻了捻他垂落在枕头上的发丝,熟稔的俯了身子,吻了吻他的嘴唇,浅尝辄止。

赵昃延眼眸如墨,深深地看着马文齐,过了许久,又在他手背上印下一个吻,把他的胳膊放到被子下面,又给他掖了掖被子,这才离开。

夜里下了一夜的雨,倒是让人好入眠,早上起来雨过天晴,天空好像被雨水刷的瓦蓝,叫人格外自在。小翠敲了敲门:“郎君,醒了吗?夫人叫你过去。”

马文齐翻了个身,鼻子里像是塞了棉花:“好。”一声好以后,再无动静。小翠推门进去,声音尖锐:“郎君,你怎地还没起?夫人让你过去呢!”

马文齐翻了个身,脑袋蹭了蹭枕头:“晓得了。”小翠又好气又好笑:“郎君,你要是再不起,夫人可就要让赵家阿耶来叫你了。”

马文齐吓得一激灵,掀开被子:“赵家阿耶又来了?”小翠拿了衣裳给他,马文齐伸了伸胳膊,套上袖子:“他怎么又来了?赵家兄长来了吗?”

“郎君怎么老问赵家六郎?难不成,没他,您还就不过去了?”马文齐见小翠一脸不悦,忙堆了个笑脸:“我,我就是问问,赵家兄长在旁边,我安心些……”

“安心?郎君安心什么?那赵家六郎到底是姓赵,哪里就一门心思向着您了?也就是您,把他那一番狼心狗肺当成碧血丹心。”小翠絮絮叨叨的给他把衣服穿上:“您可多长些心眼儿吧!”

马文齐洗了把脸,接过小翠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我晓得了。”小翠无可奈何的叠了叠帕子:“哪次说您,您都说晓得了,哪次您就听到耳朵里去了?”

马文齐坐到镜子前面,小翠拿了梳子细细的给他梳理头发:“那赵家六郎也没安好心,就是借着您的眷顾做了底气,方才在赵家站稳了脚跟,您以为赵家那个婆娘有那个容人之量?人家利用您对您好,您千万别当真啊!”

马文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近小翠整天絮絮叨叨这件事,倒是让他觉得聒噪,也不想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