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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征兵都是按了人头来的,一部分去了北边,距京城甚远,怕是赶不过来的。另一部分在大司马这边,你说,外头的兵士怎么救驾?就是你阿耶手上的人,也不足一万,大司马手下那可是七万大军啊!”

马文齐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真的就没有旁的法子了吗?”

“什么法子?大司马自兵败,回京路上暗暗招兵买马,一回来就驻扎在皇城根下,嚣张跋扈。除非大司马死了,不然这事难办。可话又说回来了,七万大军护着,哪儿是那么容易的?”

赵昃益话毕,突然顿住了,马文齐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了?”

赵昃益脸色大变,眉头紧皱:“坏了!”马文齐心里暗暗发慌:“到底是怎么了?”

第58章

赵昃益也没说明缘由,只留下一个荷包,说了句,你好好留着,便冲了出去。马文齐看他慌慌张张的,看着桌上的荷包觉得眼熟,这不是赵家兄长随身贴带的那个荷包?如今叫赵昃益带给他,这又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他懂了?

马文齐慌忙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缕青丝,马文齐摸了摸自己贴身带的荷包,里头也装着一缕青丝。

马文齐突然很想哭,赵家兄长给他带这个做什么?他不要了?他怎么能这样?马文齐把荷包捏在手里。他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纸灯笼,梨花,雨夜,寒灯纸上,梨花雨凉,我等风雪又一年。自己会等他的,这说的够清楚了,虽说理解浅薄了些,可浅显易懂,赵家兄长那样聪明的人,怎么就不懂了?这话自家长兄不懂他能理解,可赵家兄长怎么就不懂了?

亏得他方才听到京城有动还担心他,马文齐擦了擦眼泪,他莫不是真的相看了戚家的女郎,相中人家了?

马文齐一边落泪,一边把自己的荷包拽下来,连带着脖子上系的玉一同摘下来,把这些东西扔到放发簪的盒子里,就连头上带的发簪也换成了自己不值的乌银发簪。

马文齐心里堵的厉害,哭哭啼啼的,颇为凄惨。一面因着京城动荡,阿耶同外祖一家不晓得怎么样了,赵昃延又怎么样了?不过赵昃延就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想必是没什么事的,可外祖在朝中显赫,反而令人担心。另一方面因着赵昃延送了这荷包,也不晓得他什么意思,心里更堵的慌了。

马文齐蓦然想起方才赵昃益把荷包丢下的时候,面色慌张,什么能让赵昃益如此慌张?家里出事了?可赵家能出什么事?这里虽离京城不远,可从会稽到京城,用最好的马匹,快马加鞭,不眠不休,最快也得一天多,兵士不足,大司马根本就无暇顾及,更何况同赵家干系也不大的,莫非是……

马文齐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赵昃益知道些什么,能让他如此慌张,怕是赵家兄长要出事。

马文齐急忙要出去,刚走到院门口,便迎头遇上了马箬天的陪嫁丫头。马文齐心里正纳闷,那丫头叫人把院门关了,隔着门对他说道:“小郎君,最近京城不太平,您身子骨不大好,需得在屋里静养,夫人的意思是您这阵子就别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