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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齐踢开脚边的一颗石头,想着去书房院子里的西厢房等着赵昃延,顺便问问他,因着什么事情被官家训斥。

照理说,官家不应该训斥他的,他这刚刚帮着官家射杀了逆臣贼子,还帮官家搜刮了好大一笔银子入了国库,亦或者是官家的私库。这本是大功一件,怎么处处挨训呢?

马文齐本不想着信那些个小厮的闲谈,可又觉得小厮说赵昃延受训斥,总归不会空穴来风的,再者说了,这几天本是应该准备大婚之事,可赵昃延公务繁忙得很,这倒有些不对劲了。若是官家体恤他,他今儿个也不会那么忙了,明儿个就大婚了。

马文齐坐在窗子一旁的软榻之上,可能是因着年久失修,又没人住,西厢房的窗子纸破了个洞也没人注意,马文齐闭上一只眼睛从小洞里往外看,外头的景儿和一眼望过去的不大一样,倒是有点意思。

马文齐玩儿的不亦乐乎,却听到女郎哭哭凄凄的声音。马文齐眉头一皱,贴近了小孔往外看,赵昃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一个女郎哭哭啼啼的跪在他脚下,抱着他的腿。

马文齐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捏着拳头,静静的看着外头的情况。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马文齐也听不真切,他眼睁睁的看着赵昃延扶起那女郎,同那女郎说了什么,那女郎连忙换了笑脸,扭头出去了。

那女郎扭过头,正巧对着马文齐,马文齐心里一惊,这不是旬阳公主先前送过来的侍妾?

马文齐心里凉透了,赵昃延说了把他送走,还是留在身边了?马文齐瘫坐在软榻上,他记得他当时因为这个同他七分像的侍妾生了气,最后还离家出走,洛东一直跟到他城外,可赵昃延居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不是留下了这个女郎。

马文齐欲哭无泪的看着软榻上摆的桌子,他本以为赵昃延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也不会同他费尽口舌的解释,还带他去了自家长兄府里。费尽心思的哄他开心,他以为赵昃延是喜欢自己的。

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赵昃延接连挨了官家的训斥,又是恰巧他能被利用成为最快拔除陆君泽的棋子,又刚好自家长兄备受官家青眼,他这才要娶他?

马文齐揪着衣襟,心里疼得有些喘不过气。怪不得,他离家出走一年,照理说,赵昃延寻他,也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只能说,赵昃延不想他回来。

他不娶旬阳公主是因为官家的计划,要收复高坼。至于自己,就是因着在陆君泽身边出现,又有了价值。

赵昃延他只是喜欢自己这一种类型的,娶谁都是可以的,更何况他兄长如今备受官家器重,他把自己娶进门,又拉拢了自家长兄。真是好大一盘棋。

到底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原以为赵昃延非他不可,可人家有他没他都一样过活,他在身边就跟他亲热,他不在身边还有同他一样的女郎,说不好还有两个三个。齐人之福,真是好快活。

马文齐咬着舌头不让自己哭出声,怎么会这样呢?祖母说得原是对的,十个马文齐也玩儿不过一个赵昃延,他走了就不该回来的,他玩儿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