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赶紧把人带出来送医院吧!”

齐伯彦站在下面的车厢里,小心翼翼地将桑榆抱起来,递给外面接着的齐天逸,她纤细的手臂无力地垂下。

外面的武警拿着生命探测器找到车子前面一块破碎的挡风玻璃,从中进入,司机的脖子大动脉上被碎玻璃片直接扎穿,已经没有呼吸了,他沉下脸色继续往前,探测器突然亮起。

“这里面还有活的!外面的过来搭把手!”

“呃……”齐伯彦将桑榆抱上担架,心脏还在噗通狂跳,齐天逸在一旁打着伞,一行人坐上了救护车。

车上,齐伯彦一直握着桑榆的手,她左手的中指因为长时间刮蹭坚硬的玻璃,粉嫩漂亮的甲面已经翘起,与血肉分离,鲜血从指甲里涌出染红了左手,齐伯彦都不敢使劲儿碰她,不知道桑榆身上究竟有多少出伤,他怕她疼。

也许齐伯彦并没有发现,他的眼角还在无意识地流泪。

因为此刻小叔他满心满眼都只有躺在床上的桑榆。

齐天逸还是第一次看到齐伯彦流泪的样子,他的面容绷紧,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牙齿咬的极紧,但是哽咽的声音依然不住地从嘴里流出。

“这位先生,你的手臂也需要处理,伤口太深,发炎了就不好了。”

护士拉过齐伯彦的手臂清理了伤口然后上药包扎,沙子碎石卡进伤口里,护士用镊子清理的时候他甚至都没什么表情。

直到送往医院急救室里,这一路桑榆都没有醒来过。

……

齐家人全都赶到的时候就见齐伯彦靠在手术室对面的墙根坐着,双手、胳膊上都裹着纱布,手面、掌心、胳膊上还在不断渗血,浑身都是污泥,头发都凝成脏兮兮的条状了,却还直直地看向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齐思思倒抽一口冷气。

齐天逸注视到来人,很快回过了神,迎了上去,“爸妈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