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暗暗握了拳,声音沙哑的说:“这味药到底在哪!为什么这么难找?几百年的人参和灵芝我们都买的到,为何只有这味药寻遍了绥国都找不到!”

霍大夫又何尝不着急,他们明里暗里派了多少人去找,可这味药似乎绝种了一般,遍寻不得。可他依旧不能放弃,哪怕走遍整个绥国的山河,都要为肖衡找到!

“既然北方都找过了,接下来就让人朝南细细的找!我也是在一本残书上看到的龙脑香这味药,只有一张图和一些对药性的描述,也许……但不管如何!都要再去找!”

霍大夫目光坚定的看着石宽,后者也重重点头,同样坚定的回望他。

这时肖衡也醒了,他浑身虚脱无力,看着床边二人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又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突然脑中闪过一张单纯明媚的脸,是江素白天在悠然居配着肘子吃了俩碗饭时的满足的神情,她身上似乎永远都有用不完的活力。

从前他没经历一次发病,都想着若是就此离开了,也好。但今日心里却生出无限的不甘,为什么是他?

他努力抬起了手臂摸上自己的胸膛心脏一下下有力的跳动着,仿佛刚才致使自己昏死过去的原因不是它一样。

肖衡感到深深的无力,心脏为他提供生命,但偶尔犯病就停顿了,被救回来以后,他又再等待下一次的病发,每一次熬过来都在恐惧着下一次的到来,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停过下次。

跟生命比起来,家业还重要吗?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在遗嘱上写明,让自己这个病秧子庶子继承肖家在帝城的产业。若不是自己清楚,可能也会向外人认为的那样,是他篡改了父亲的遗嘱。

他远离着一切,不敢去奢求什么,不敢去想留住什么,只想静静的度过不知道还能剩多久的生命。

石宽见自家公子神情怅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还是选择避开不提那些,只是为:“公子,要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