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又弓着腰咳了几声,似还带着淡淡的笑声。

“谭大人可知父皇此时召我是为何?”

大理寺卿垂首低眸,嘴角含笑,道:“圣心不可揣测,但想必是和这案子有关。”

说了等于没说,秦潇也看出大理寺卿不想多言,寒暄了几句,便又抬步往太和殿去。

大理寺卿看着九皇子离去的背影,脑中却似有人在击鼓一般,轰鸣声一片。

原来这位九皇子,才是最不简单的呐。

买卖官职都是十分严密的,不管是买官还是卖官的人都知道这是违法的,所以都是在竭力隐藏。

九皇子查一个江南贪污案花了四个月,在榆城盘旋了将近一年,好不容易查得些眉目,这病的也太巧了。

他在病中什么都没做,二皇子一党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下令的是皇帝陛下,查案的是大理寺,依法处置的是刑部。

好像一切功劳都是别人的,九皇子反而有办事不利之嫌。朝堂上递折子,皇上一顿训斥,九皇子便从储君之位的候选人剔除了。

二皇子这边被清算的天翻地覆,九皇子这边却回归了平静。

大理寺卿霎时间觉得汗意褪去,心里的疑问也更多了。

“儿臣参见父皇!”

秦潇规规矩矩行跪拜之礼,伏在冰冷的地板上,面上看不出一丝喜忧。

皇帝蹙眉看着跪在下方的儿子,眼神十分复杂,良久才道了一声:“起来吧……”

秦潇谢过之后起身站着,又是几声低沉的咳嗽。

“病了这么久?”皇帝问道,语气里没有一丝关切,反而似乎带着些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