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咬着自己细白的指节,终究还是甩着尾巴不情愿地朝水池上方游去。

他一向是胆小的性格,小的时候因为他面瘫脸,但是又怕痒,同校的那些人经常将他抓在角落里,故意挠他的痒。

看他面无表情地扭曲大笑。

黎屿刚才的动作像极了那些可恶的人,池菽以为他和那些人一样,所以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在贝壳床里冷静了一会。

池菽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黎屿刚才好像没有要挠痒痒的意思,虽然一直不放他下去……

少年在水中纠结着,缓慢地浮出水面。

今天的黎屿穿了一件深绿色的卫衣,他好像有些懊恼,盘腿坐在水池边,垂下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神色,略长的头发软趴趴地垂下来。

像一只掉到水里可怜兮兮的被主人遗弃的大狗。

池菽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这个形容。

他矜持地甩着尾巴朝黎屿游了过去,扒在岸上仰头看向对方,扒着池边的指节微微颤抖,脸上靠着天生的优势面无表情。

凶巴巴地看向黎屿,“你……你刚刚想做什么,我……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

低垂着头的黎屿忽然朝他看了过来,池菽紧张得看着对方,此时的黎屿褪去了平时的浅笑,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有些让人害怕。

“黎屿?”方才还生气的池菽看到对方惨白的面容时,池菽马上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往前游了一些,搭上黎屿垂在一边的手,“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