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身前的人推得向后踉跄,有人过来,轻轻握住她的肩膀,是傅承睿的声音,问她有没有事。
黎笙眼神空洞地望着面前的男人,有短暂性的耳鸣,看着傅承睿神情焦急,嘴唇一张一合,在对她说着什么,可她一句也听不清。
黎笙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驾驶座的方向,嗓子沙哑干涩,轻声说:“陈枭,还在车里。”
面前的女人神色颓然,眼尾通红,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傅承睿看着她,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目光心酸却也温柔。
他抬手抹掉黎笙眼尾潮湿的水光,回望他:“你还在意陈枭,对不对?”
连傅承睿都能看出来的情绪。
黎笙想摇头,眼泪却又一次涌出来,一直掉一直掉。
救护车赶到时,陈枭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担架。
黎笙跟过去,这才注意到陈枭受伤的部位,额头和左下腹。
鲜血模糊了那张冷峻的脸,打湿他漆黑绵密的眼睫,往日的意气奋发不再,紧闭的双眼像一只失去生气的布偶。
黎笙愣在原地,周身冰凉,牙关都在打颤,心口像是被刀破开了一道口子,冷风呼呼地灌进去。
这样的感觉,她曾经感受过,就是在长松寺公墓,她与陈枭决裂的那天。
这场赌注,陈枭赌赢了。
如果他死了,黎笙或许会恨他一辈子,同样也是记住。
担架抬上救护车的那一刻,陈枭艰难吃力地睁开眼睛,意识早就混沌,模糊的视线里,他仿佛看见黎笙那张熟悉的脸。
她哭得很凶,梨花带雨,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眸又红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