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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无聊。

可是,就这样死亡,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人活着,有太多阻碍你去死的事情了,比如父亲辛苦的把你无意义的养育大,社会培养你付出的资源,明天食堂会上限量的和牛盖饭和寿司,游戏里的卡池还没更新。

我本以为我就会这么活下去。

普普通通的,正常的活下去。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

我的人生,就此天翻地覆。

我回到家,映入眼帘的是三具尸体。

以前,我从不知道人的身体能流出这么多血。

整个客厅像是被血液淹没了,那些黑红的液体沾到母亲早上拖好的地板上,我站在玄关处,血的腥味熏得我想吐,我面无表情的扶着鞋柜,打量着客厅的尸体。

这些液体的来源是我的母亲,源源不断的从她的腹部涌出来,她的肚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咬开,破开一个大窟窿,能看见肚子里破损的内脏。

我的母亲是个很普通的妇人,生的很胖,软踏踏的倒在餐桌与沙发接壤的空隙里,在血的衬托下,皮肤白的吓人,她性格急躁,与绝大多数更年期的妇女一样,口头禅是“能省一点是一点”,下午经常会去市场品尝免费试吃,妹妹浪费一点东西就会被责骂,但家里堆满了她买来的无用东西。

我的父亲倒在卧室门口,头靠在榻榻米上,他倒是没流多少血,只有脖子上开了一道血口,远远看上去好像脑袋掉了一样。

那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喜欢喝酒和钓鱼,高高瘦瘦的,身体很健康,朋友很多,他的警察朋友会通过他去低价购买他开特产店的朋友的东西,那些其他的朋友也会通过他拜托警局的朋友办事情。

他们跟我一样普通,夫妻二人自诩社会最底层,开了一家生意马马虎虎的拉面馆,每日赚个几万日元,忙碌的养育着我和妹妹。

哦,对了,还有我的妹妹,我的视线扫过去,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倒在书桌上,仔细去看,她的头凭空少了一部分,像被切去四分之一的西瓜,刚好能卡在桌子上。

她是个喜欢日式传统的女孩,最爱狩衣和巫女这类的妖怪元素,有一头乌黑华丽的长发,虽然才国小,但已经能看出来日后的绝色风华,我对长得好看的人没什么抵抗力,平日也很宠溺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