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曾亲眼目睹至亲惨死在面前,这男人带给她的恐惧远比她想象中更甚。

“七公主?”萧煜眯了眯眼,语气是一贯的平静无波,心底却透出几分疑惑。

身在赵国皇宫多年,他自然听说过赵意欢的名字,只是他和这位七公主从无交集,为何她会将他带回宫中医治?

而且他并没有错过赵意欢方才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惧。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似乎很怕他。

赵意欢深吸了口气,强自压下心底的不适,勉强挤出了点笑意,缓步上前解释道:“今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是我三皇兄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伤你,我替他向你赔个不是,太医已经来看过了,所幸你只受了些皮外伤,好好养一段时日就能痊愈。”

萧煜没有作声,只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她。

赵意欢也不知道这番话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细白的牙齿咬住唇瓣,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等明 日时我就将此事禀告给父皇,父皇向来赏罚分明,定会严惩三皇兄。”

“嗤。”

萧煜冷笑了一声,上挑的桃花眸中遍布寒意,唇角一抹讥讽的弧度似乎在说她这番话到底有多可笑。

瞧着他的反应,赵意欢心底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不妥。

她方才一心只想着让萧煜释怀,竟忘了他的身份与处境。

于她和赵国子民而言,父皇的确是位明君,可萧煜不同,他是大梁送来的质子。

赵国日益强大,父皇早有吞并其余诸国之心,偏偏大梁与赵国边境接壤,为保国家安定,大梁国君便将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入赵国,名为质子,可谁都知道,萧煜既然来了,便已沦为弃子,恐怕日后病死在赵国也无人在意。